待阿木离去后,张若素踏进灵殿,放眼望去无一处是完好,全已烧成黑炭,张若素随即动身在各个角落走动着,仔细观察着每一寸地方,试图寻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可找了半天却还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连霖翟的骨灰都不见一粒,张若素失落至极,莫不成真的要让霖翟死不瞑目了吗?
就在这时,一抹极其有磁性的男音从张若素四周传来:“我能告诉你谁是凶手!”
张若素一愣,觉着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即刻四处张望,却并未发现什么身形诡异的人。
“你不用看了,你是看不见我的,我隐着身的!”这人傻不拉几得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张若素手掌心凝气,随即一团紫雾击落在地面,尘土飞扬,一位身着纯白缎子衣袍的男子现身在张若素的眼前,且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尺,眼看就要鼻尖碰鼻尖了,张若素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便出掌打在白衣男子的胸口处,男子面对张若素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毫无反应,愣是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掌,痛得他久久都未能回神,而灿若繁星的眼眶里盛满了委屈的泪花,尽显可怜。
张若素余光瞥见他们正好被一块打横落地的断壁给遮住,在外面根本看不到他们,随即张若素唤出雷震太虚剑架在他的脖子处,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看见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把锋利的刀刃,赶忙举起双手解释道:“我是蛇白啊,你不记得我了?”
“蛇白?你有人形?”张若素不紧不慢的将雷震太虚剑从蛇白的勃颈处移开。
蛇白理直气壮的回驳道:“我修炼了几千年当然有人形,只是你来的那日正好碰见我要冬眠,蛇临近冬眠的前七日是无法幻成人形的!”
张若素说:“蛇一般冬眠不是需要数月的功夫吗?我怎么觉得你才冬眠不到七日呢!”
蛇白解释道:“一般小蛇才会像你说得那般冬眠时间这么久,凡是可以修炼成人形的蛇冬眠时日就会减少一半,像我这种体积修为算得上是蛇类长老级别的蛇,冬眠时日更是短,少时可睡五日,多时能睡半月,全凭修为高低,修为高我们体内就有足够的热气去抵抗寒冬,便可少冬眠,修为低就只能挨到寒冬过去才可醒来!”
张若素回归正事:“方才你说你知道谁是凶手,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昨夜我结束冬眠后就想来见你,你说过你在巫都王宫,但我又怕被巫族人发现,所以我就趁着月黑风高悄悄溜进了王宫,可我不知道你在王宫何处便四处寻找,结果路过这里时,瞧见门口的侍卫鼾声如雷,而殿内又传出阵阵血腥味,我便好奇的往里凑头看了看,只见里头有一个人被捆绑在柱子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流血不止,而握着手柄的那个凶手神色愧疚,看得出来杀人并非他所愿,再后来就看见殿内起了大火,我本来想进去救那个人出来,却没想到这火是魔火,唯有魔族人才能进出自由,而我是妖根本就进不去,所以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里头那个人命丧火海!”蛇白失落而自责的垂头叹气。
“你可记得凶手的模样?”张若素心头重新燃起了希望。
蛇白颔首。
张若素立刻施法将阿木与索靖的人像幻画在空中。
蛇白指了指其中一人,笃定道:“就是他,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张若素盯着那人的画像,神色极其愤然,双眼冒着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般。
蛇白见发怒的张若素,背脊莫名一阵阴冷,感觉毛骨悚然,声音柔柔弱弱道:“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声,那死狐狸不见了!”
“被我带走了!还有它不是死狐狸,它已经活过来了!”张若素瞥了一眼蛇白,说完便转身离开。
“活了?怎么可能?死得那么僵硬了还能活?”蛇白难以置信方才张若素说的话。
火焰海的小殿前,阿木与索靖相互对视一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背手而立的张若素。
张若素倏然开口问道:“阿木,你是巫族人?”
阿木愣了刹那,牵强的笑道:“当然是啊,阿木从小都在城外住,几百年前才进宫侍奉的殿下,再之后做了殿下的御前侍卫!”
“那你既然是巫族人,你就唤出真身来我瞧瞧,正好今日想好生看看巫族人!”张若素背在身后的手不紧不慢得敲打着手背。
“巫女真的想看吗?”阿木垂死挣扎一番。
“你以为我说的是玩笑话?”张若素赫然转身,神情极其严肃。
阿木手指僵硬得动着,极慢。
张若素见阿木动作极其僵硬,心头有了数,挥手作罢道:“罢了,今日不想看了,但是阿木,我想问你一句,霖翟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