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翌衣袖下的手收紧了,嗓音沙哑而干涩:“是……那便等她先嫁人罢,我不急的。”
祁湛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抬手将桌上的画卷卷了起来,淡淡道:“若是真喜欢又何必拱手相让?奴籍不过是外人加诸给你的身份,与你本身又有何相干?你就甘做一辈子奴才?”
傅翌自然是不甘的。
那明艳如深秋海棠一般的女子,他怎会不喜欢?
可他们身份的悬殊犹如一道沟壑般横在两人中间,又岂是半年的时间可以逾越的?
他默不作声,祁湛又瞧了他半晌,转身点了盏灯,淡淡道:“罢了,你下去吧。”
傅翌静静起身,对着祁湛作了个揖,正待退下,祁湛忽然又叫住了他。
“你若是去找二姑娘,帮我带个话……”
傅翌道:“世子有何吩咐?”
祁湛语声顿了顿,道:“她明天若是有空,就让她带世子妃出去走走罢。”
傅翌眼里划过一丝诧异,但他到底没问什么,半垂着眼,退下了。
夜色愈浓,桌上的灯油似乎快烧尽了,那一小簇灯火随着晚风跳了两下,“啪”的一声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静谧的黑,只有远处那间屋里亮着两盏灯。
是她的屋子。
祁湛似乎还能看见她投在窗纸上的影子。
可没过多久,那影子便消失了,灯也随之熄灭。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似乎有人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一阵脚步声后,进了旁边耳房里,院内很快又陷入了寂静。
她睡了么?
祁湛的指尖动了动,忽地垂下眼,轻轻推开了门,跨过长廊向她屋里走去。
屋内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像是什么花瓣的味道,祁湛呼吸微窒,缓步走到床前,她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海棠色的锦被下,白皙的脖颈露出一截,似乎能透过被子的缝隙看到她身上穿着的小肚兜。
是粉色的。
比红色更好看些。
他不让她穿亵衣,她便不穿,即使他不来也记得他的话,倒是很乖。
祁湛的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下,将那被子掀开一角,解了外衫躺到她身侧,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她模糊不清的呓语了一声,却并没有睁开眼睛,似乎还在梦中,与之前几夜一样,睡得很沉。
许是入冬的缘故,海棠色锦被比之前那条厚了许多,盖在身上有些重,却也很暖。
就像怀里的人儿压在他身上似的,让他心里腾然升起了一股燥郁感,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是这些日子被他强压下去的渴求。
祁湛的眉宇间染上淡淡的欲色,可怀里的人儿却依旧睡得很沉,似乎全然没有察觉他身体上的变化。
祁湛又将她搂紧了些,那层薄薄的亵衣布料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里的那团火愈发炙热了。
他整个手掌都覆在了她的背上,她腰间的两个小窝随着她的呼吸若隐若现,祁湛呼吸愈发粗重,忽地翻身将她压了下去,轻轻咬上了她的耳垂。
楚妧这才睁开了眼。
她的眸底还带着些许懵色,却在看到祁湛眼底的火苗时瞬间清醒了过来,娇小的身子挣扎了一下,轻声道:“你你你怎么来了?”
祁湛用舌尖挑弄了一下她的耳垂,嗓音沙哑道:“不能来吗?”
“不、不是……”楚妧的声音很轻,带着些许紧张的颤意,低声道:“你不是……不欺负我了吗?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祁湛笑了笑,指尖拂过她的脸颊,轻轻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不是欺负你,不要怕。”
然后,他拿起枕旁的手帕,轻轻盖在了她眼睛上,在她脑后打了个结。
楚妧眼睛登时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她看不见祁湛那双炙热的眸子,看不见床幔上摇摆的穗子,看不见自己被扯下的肚兜,也看不见自己被他吻的泛红的皮肤。
她什么也看不见,像是坠入了一片幽暗的深渊里,四周白茫茫的全都是雾,只有感官被无限放大,她本能地抓住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呼吸又重了几分,紧接着,楚妧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疼痛,还来不及呼出声,就被男人吻住了唇。
那是温柔而又充满了占有欲的吻,带着浅浅的迷醉,似是要将她的味道深深刻进脑海中,浅尝着属于她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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