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然悲壮的一番话,立时吓得张家两兄弟面色惨白。这时候他们才终于明白,原来人家何瑾是真的有能力,将他们当成两只蚂蚁摁死在原地。
“好!”足有半柱香时间后,张鹤龄才哆嗦着身子,咬牙切齿地道:“上面那些条件,我们答应你了。不过,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他的命!”
说着,张鹤龄猛然一指王英,眼中射出毫不掩饰的恨意。
然而,何瑾却微微一笑,道:“寿宁侯,你好像搞错了我只是将这事儿当生意同你解释一番。你不会真以为,这件事儿真的就是一笔生意,还能讨价还价吧?”
“不,他必须死在我们面前。而且那些物证,我们也要亲眼看着被销毁!”
张鹤龄此番意外地强硬,面色阴鸷言道:“否则,此事就相当于你永远捏住了我们把柄,随时想弄死我们都可以!”
“哦,好像是这样的”何瑾点点头,很是认可张鹤龄的说法。
可就在张鹤龄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却见何瑾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道:“金元,送客吧。”
“何瑾,你,你欺人太甚!”张延龄见状,顿时忍不住吼叫了起来。
可下一瞬,他便忽然看到何瑾已冲到他面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这才叫欺人太甚!”
“你们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害得我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可知道,被人一刀刀割肉,然后一遍遍用酒精擦拭,那是怎样的痛苦?”
“那个时候,我在昏迷当中,也想着等伤好后,如何报复你们!”
“现在,我好不容易将人证物证,外加声势风向全都准备好了!若不是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求情,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们那些狗屁产业?”
一旁正坐着看戏的朱厚照,闻言忽然喷了一口茶,一脸的懵圈儿:大哥,我啥时候找你求过情了?
这俩干啥啥不成、吃啥啥没够的舅舅,我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好不?
可没想到,张家两兄弟听了这番话后,面色瞬间一变。不由用炽烈而动情的眼神,看向了朱厚照。
尤其被何瑾抽掉了两颗门牙的张延龄,更是伸出了颤巍巍的手,口齿不清地哭道:“太纸殿下啊舅舅原来误会你了。”
“不错,我俩以为太子殿下不念甥舅之情,胳膊肘往外拐。原来背地里,还是对我们这般照顾殿下此番深明大义,我等万死不能报啊。”
说着,两人就趴了过来,连连磕头。
而朱厚照同学,跟着何瑾这么长时间,也是一位足够成熟的演员了。
先是微微一愣后,他随即便反应了过来,深深一叹道:“二位舅父,你们这次实在太不该了。何千户是为忠臣,是一心为大明的栋梁之才,年纪轻轻便替孤训练新军,准备一扫边患狼烟。”
“而你们呢,身为皇亲国戚竟然没一点觉悟。大明的江山社稷,你们不操心便也罢了,竟还一副小肚鸡肠,处处同何千户作对,甚至还因此萌生了杀心,这怎么能行?”
“太子殿下,我们错了啊,真的知错了”两位至此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唉!”朱厚照却还有些上瘾了,又是落寞一叹,道:“既然何千户说漏嘴了,那孤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了。”
“上面那些条件,其实都是孤同何千户商议过的。你们名下有多少产业,真以为孤不清楚?”
“这一次,何千户只割了你们一半的肉,也算手下留情了。若你们承孤的情,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否则的话,孤也保不了你们啊”
说到这里,朱厚照不由起身,背着手深沉地向外走去。
走到门外时,他又抬头望了望太阳,摇头叹息道:“唉!孤只是一位明媚的少年,为何老天非让孤在这美好的年华,承受这些不该有的沉重,暴露孤的才华与柔情?”
“唉!天妒英才啊!”
就这样,何瑾愣愣看着朱厚照离去,都傻眼了:殿下,说好的我才是主角,你怎么最后还抢戏了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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