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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安毕竟从小习武,伤势虽然重,可康复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天,就已经可以下地走动。
云歌却一直面色苍白,一句话不说,整天都恹恹地坐着。她的神情总带着困惑和寻觅,常常皱着眉头、侧着脑袋,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寻觅着什么。
云歌此时的样子让张先生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样子,可那个时候,她身边有一个人倾力呵护,此时整个院子进进出出的不过就是他和一瘸一拐的于安。好歹云歌也是金口御封的诰命夫人,霍府都来送过几次药物银钱,孟府却从没一个人来探望过,还有皇后,不是说皇后和云歌情如姐妹吗?妹妹病了,姐姐会连看都不来看一眼吗?
人情凉薄至此,张先生黯然下,索性绝不提这些人,好似云歌从始至终一直都住在这个简陋的小院中。
“云姑娘,你在听什么?”
张先生将一碗药放到云歌身旁,试探着问。他总是不能确定云歌在高烧中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因为她总是好像在倾听着什么的样子。
托腮坐在窗口的云歌默默摇了下头,端起碗几口就把药喝尽了。
“那你可想过病好后去哪里?如果你愿意,可以先去我那里,你若不嫌弃,可以跟着我学习医术,顺道帮我看看病人,也算学以致用。”
院子中正在劈柴的于安停下了动作,静听云歌的答案。
云歌沉默地坐着,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眼中有迷茫。好半晌后,她张了张嘴,似想说话。
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小宦官扶着门框大喘气:“孟……孟夫人,你速跟我进宫。”
于安冷声斥道:“这里没有孟夫人,你找错了地方!”
小宦官并不认识于安,他自进宫后就在椒房殿当差,从没人敢对他用这种口气说话,气得差点跳起来,手哆哆嗦嗦地指了指于安,想骂,却毕竟顾忌云歌,重重冷哼了一声:“我不和你这山村野人计较。”赶上前几步,对云歌行礼,“盂夫人,富裕大哥命我来接您进宫,说是有十分、十分重大的事情。”
云歌不吭声,小宦官急得差点要哭:“您一定要去,奴才虽不知道是什么事,可富裕大哥一头的汗,眼泪都好像就要下来了。”
云歌心头一动,这几日许姐姐竟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如此反常,一定是有什么事!猛地站了起来:“我们走。”
小宦官高兴地跑了出去,掉转马头,准备回未央宫。
于安和张先生想劝都劝不住。于安无奈下,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软剑悄悄交给了云歌:“这剑轻软,可藏人腰问、袖中。”
云歌本不想带,可看到于安眼中的担忧,还是接过了剑藏好:“于大哥,我去去就回。”
马车停在未央宫时,正是夕阳时分,半天的红霞,绯艳异常,映得未央宫的雕梁玉栋纸醉金迷、金碧辉煌。云歌心中却透着荒凉,总觉得人眼处是荒草丛生、尸骨累累,走在宫墙间,觉得厌倦疲惫,此生此世都不想再踏入这个地方。
天还未黑,椒房殿的大门就紧闭,云歌很是诧异,指了指门,疑惑地看向身侧的小宦官。他抓了抓脑袋,回道:“已经好多天都这样了,听说……好似皇后娘娘想搬出椒房殿,皇上不同意,两人之间……反正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一直都不理会宫内的事情,除了去长乐宫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就只静心纺纱织布,督促太子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