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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医生又给许菀菀做了一遍检查，确定没大事，许菀菀在医院住了一天就不再占用医疗资源出院回家。

许家有车来接她回家，回的是许家老宅。许老太太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继承家业事业有成，二女儿嫁得好也是家庭美满，小儿子就是许菀菀的爹，年少痴情中年稳定，跟着大哥做事打理家族企业，许家两夫妻和两个儿子分开住，许菀菀从三岁就搬来老宅，直到大学特意考去了海市，研究生也在那攻读，毕业后才回到出生地京市。

老宅里，许家爷爷奶奶住在一楼，二楼是许菀菀的地盘，书房卧室小客厅应有尽有，她到家时老太太不在家，不用和人说话便安心回房间躺着。

家里睡惯的床铺比医院的舒服很多，许菀菀惬意打个滚，恰好看到床头柜上的全家福，不知怎么回事她最先看到便宜妈楚虞君，昨天楚虞君看她的目光很奇怪，晚上做噩梦都梦到了，她总觉得那目光有什么古怪，但这些年楚虞君最多无视她，并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许菀菀决定不再多想，她还有点脑震荡后遗症，打算泡个澡换换心情。

宽大的浴缸干净整洁，整个人被温水包围，许菀菀舒服的溢出一声喟叹，她还是很喜欢现在的日子的。

泡澡出来，许菀菀穿着睡衣赤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偶尔随着音乐摇摆，突如其来的来电铃声打断音乐，许菀菀想不通谁在这时候给她打电话，可看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楚虞君！

“妈？”

听筒里传来楚虞君的声音带着别扭的温柔：“菀菀，你过来陪妈妈吃个饭，在海棠路的蒹葭馆，我已经通知老宅的司机送你过来。”

“吃饭？”

“对，听话。”

楚虞君没再给许菀菀说话的机会，挂断了电话，许菀菀捏着手机，下一刻收到司机的信息，她来不及多想，让对方稍等片刻，然后坐到化妆台化妆，随手从衣柜里拉出来一条粉色及膝裙套上，左手的伤口则简单包扎，匆匆忙忙下楼。

蒹葭馆是京市挺上档次的会员制私房菜馆，进出的人不说上层名流，至少也是京市的中产阶级，许菀菀来过几次，但眼前的蒹葭馆比她来时装修的更加风雅，进门后服务员带她去楚虞君所在的包间。

“妈？”

楚虞君仪态万千的招招手，她容貌中等不及丈夫心里的白月光，举手投足和衣着打扮便着重名门淑女的排场，她让许菀菀坐在身边，同时对身边的美妇人说：“瞧，这就是我的大女儿，菀菀，这是你郑阿姨。”

许菀菀乖乖喊人，露出一个标准笑容。

被称作郑阿姨的女人四十多岁，粗壮的身材裹在枣红色旗袍里，一双眼睛跟安检仪似的，仔细打量她，分毫都不错过，最后跟看到满意货物似的点头：“不错，你会养女儿，听说已经研究生毕业了？”

“对，小时候学习好，她爷爷让她跳了几级。”

郑阿姨颔首：“你家基因好，女孩子学习好，挺好。”

许菀菀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两人，怎么，她没有说话的份儿吗？

大约是看出她的疑惑，郑阿姨痛快道明原委：“阿姨有个儿子，比你大几岁，一直没有定下来合适的女朋友，你妈妈跟我说你乖巧可爱，我就想见见，女孩子毕业了就是要嫁人的，稳定了好。我儿子呀正在来的路上，咱们先吃点东西。”

楚虞君跟着说好，满面笑容的扭头看许菀菀一眼，眼神锐利。

许菀菀仍旧是表面的一头雾水，内心的小火苗已经在熊熊燃烧，大清都亡了，这个郑阿姨还戴着裹脚布？相亲就相亲，一见面就把她踩在地上摆谁家的婆婆款？

愤怒到了极致，许菀菀甚至想看看这郑阿姨口中的宝贝儿子是个什么货色。

等人的过程中，许菀菀当个漂亮的花瓶，直到菜全部上齐，才听到服务员带着一人来敲门，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走进门，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相貌路人啤酒肚凸出，眼睛小小的和郑阿姨如出一辙，甫一进门就上下打量许菀菀，看清她的容貌后不由自主露出个满意笑容。

“这是我儿子郑新杰，这是你楚阿姨，和她女儿许菀菀。”

郑新杰笑容灿烂，眼睛瞬间减少大量存在感：“楚阿姨，菀菀，你们好。”

楚虞君心里皱眉，许菀菀笑容有一丝丝勉强，她演技真的一般。

郑阿姨丝毫没有察觉，看向儿子的目光慈爱宠溺：“新杰，你看看还想吃什么，妈妈再给你点。”

桌上已经有十二道香气四溢的菜品，许菀菀早就饿了，现在半点胃口都没有，郑新杰看一圈很不客气的又点两个荤菜，从此刻开始饭桌上都是母子俩高谈阔论的声音，许菀菀瞄一眼楚虞君越来越勉强的神色，心里冷笑。

“楚阿姨，不介意我抽烟吧？”郑新杰说着根本不等回答就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而后动作流畅的点燃，狠狠吸一口。

清雅的包间里很快闻到烟草味道，楚虞君的蹙眉已经不加掩饰，许菀菀中途借口去卫生间喘口气，她拿出手机犹豫要不要给奶奶打个电话，但还是忍住了，她想看看楚虞君到底是不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