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天香院的繁华早已消去,只剩几盏廊灯在风中摇曳。
萧恒运转灵力跃上楼阁。一层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花魁们因没有客人,都已经睡去。二层里面只有一个客人,可居然在和那花魁把酒望月、低声轻谈。萧恒等了半天,看他们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只得离去。
他又来到三层,同样是一无所获,不禁心中郁闷,抱着最后的希望来到四层,终于看到这里不但有客人留宿,而且已经睡熟!萧恒大喜,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正欲行窃,却偶然看到一翠衣丫鬟趴在桌上打瞌睡。
这丫鬟生得好生俏丽!眉细如柳,妙目轻合,睫毛婆娑,秀鼻高挺,樱口薄唇,面皮柔滑。借着油灯豆大火光,其娇颜上竟好似泛有琥珀珠光。
萧恒一阵窒息,这定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
他不由看得痴了,竟忘记了来意,悄悄走近那少女,正欲仔细观看,忽听得有人起床、呼唤丫鬟,直吓得他连忙飞身上梁,这才没有被发现。
之后,他便于梁上看到了屋里发生的一切,他几次欲现身去救那少女,但都忍住。直到最后,他见自己再不现身,那少女真的就要被恶人欺侮,这才气血上涌,蓦然冲出,打伤常二爷,将这可爱可怜的少女从青楼中永远救出。
萧恒见小青害怕,忙柔声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小青满脸恐惧道:“那、那你将我掳到此地,做什么?”
萧恒道:“我是要救你啊!要不是我,你刚才就被那狗贼欺侮了!”
小青一听,立刻落下泪来,呜咽不止。
萧恒还道她是想起了刚才的委屈,便柔声安慰:“你别哭,现在没事了,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没料到,小青却哽咽着说:“都是你的错!害我得罪了常二爷。我回去以后,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萧恒闻言惊讶地大嚷道:“回去?你回那里做什么!那里都是坏人!”
小青也嚷道:“谁是坏人?我不回去,谁给我饭吃?谁给我衣穿?谁给我房子住?谁给我那么多的首饰?你给我么!”
“我……”萧恒一时语塞。
小青瞪着萧恒嗔道:“我能被常二爷看上,那是我的福气,把常二爷伺候好了,一定能得到很多、很多的赏赐!人家常二爷家里有金山银山!你是好人!你有什么?你连件没洞的衣服都没有!”
“那你刚才干嘛大哭大叫,还拳打脚踢地反抗?”萧恒也生气了,质问道。
“我!我那是因为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心里有些害怕罢了!总之,你快快让我回去,说不定我去给常二爷道个歉还不晚,还不会被责罚。”
“你!你不能回去!我不让你回去!”
“不回去,你养我啊!”
“我!……我养你!”萧恒发泄般大叫“我养你!”。
小青一愣,随即又嘲笑道:“看你这副穷样,拿什么养我?”
萧恒骄傲的把胸膛一挺,拍拍胸口道“我萧恒一身的本事,还怕赚不到钱么!”
小青轻蔑一笑,道:“吹牛!就算你能赚几个铜板,可哪里能和常家的万贯家财比啊!”
萧恒有气,赌气道:“哼!你忒小看我了!只要我想,常家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告诉我常家在哪里?”
“你要做什么?”小青不解问道。
“拿钱养你!”说罢,萧恒抱起小青飞奔而去。
为你而盗,我心无悔!
小青见萧恒抱着自己,还能奔跑如飞、上蹿下跳,对萧恒的话便信了三分。但她心中始终还是有所怀疑,毕竟那常家可不是寻常大户。她可听人说过,常家光家丁护院就有二三百人,是容易进去的么?她心中忐忑,但还是带着萧恒来到常家。
萧恒一看,这常家可真是深宅大院!门前高挂两盏气死风灯,七尺红色朱漆大门紧闭,其上高悬匾额,上书斗大金字“常府”,四周白色院墙更有一丈多高。整个大院宽就有数十丈,长更是达到半里之多。
萧恒不禁咋舌。但这点围墙还难不住他。想到带着小青行动不便,他和小青商量后,就将小青送到城隍庙里休息等待,自己单独潜入常府。
深夜中,万籁俱寂,只有夜风偶尔轻抚。萧恒来到院墙下,纵身一跃,手扒墙头,轻翻而入,飘然落地,声息皆无。以他的功力那些看家护院的是根本别想发现。
不过,这也是因家丁护院都疏于防备。按他们的想法,常家势力颇大,二小姐的丈夫更是馨州司马,哪个蟊贼敢到常家来偷东西,那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所以,众人晚上值夜也就是做作样子,大多数都在偷懒睡觉。不然,真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除非萧恒会隐身障目,否则不可能不被发现。
萧恒在这常府里一转,不禁暗自叫苦。这常府太大了,亭台楼阁、水榭花园,是一个接一个、一重套一重。萧恒一阵乱闯,却哪里找得到银库所在。
他晕头转向地转了半个时辰,忽听得府院中一阵吵杂。他连忙飞身上房,前去观看。
原来是那常二爷被人抬了回来。萧恒那一拳虽然没要他的命,但是左边槽牙连碎带掉少了七八颗,脸肿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出事以后,天香院的人寻不到萧恒和小青,便只得请大夫给常二爷上了药,然后派人送回常府。
常家大爷被下人唤醒,听天香院的人说明了情况,此时正在常二爷屋里对常二爷大骂不止。“败家子”“游手好闲”“遭了报应”之类的话层出不穷。常大爷本来就看这个弟弟不顺眼,这次正好借机教育他一番。
常二爷遭此厄运,心中正是积闷,可这做大哥非但不来安慰,还说自己是“遭了报应”,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始与常大爷对骂。他肿着半边脸,话也说不清楚。只见他又拍桌子又跳脚,嘴中“叽里呱啦”说的却没人能听懂,萧恒心中甚是好笑。
他两人越吵越响,眼看就要动手,两位夫人连忙上前来劝架。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都气呼呼地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萧恒趴在屋顶上看他们闹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散去,也起身想继续去找银库。忽得转念一想,就算找到银库,他顶多拿个五六百两银子罢了,再多些,这院墙估计就翻不过去了。还不如到这两个大坏人的屋里,去拿些珠宝首饰更为值钱!而且女孩子都喜欢漂亮首饰,说不定拿些首饰还能讨得小青欢心!
萧恒所趴之处正对着常二爷的卧房。常二爷虽然躺到了床上,但还在那里“哎呦,哎呦”地叫唤。看来他入睡还要很久。
于是,萧恒便从房上一路跟踪常大爷,来到他的卧房。他两个十多岁的少爷、小姐也被吵醒,来向父亲打听消息。常大爷没好气地应付了两句,便将他们打发回屋睡觉,自己也跟夫人唏嘘几句“败家子”“朽木”之类的话后,就在床上睡去了。
萧恒又等了片刻,待整个常家大院重归沉静后,才悄悄地下了房来,将卧房中能找到的首饰一扫而空,顺便还将常大爷外套中的钱袋也一并捞了去。
心念一动,他又来到少爷和小姐的屋里,从柜中拿了几件衣服,这才又飞身上房,朝常二爷卧房寻去。
那常二爷还在床上鬼叫,萧恒趴在屋顶又等了一个时辰,他才终于开始打呼。萧恒下得房来,照样洗劫一空后,扬长而去。
正是:
香粉佳人宿媚楼,
窈窕倾倒少年求。
风华豆蔻忙行乐,
不惧耄耋泪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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