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突然翻身坐起,将任安一把拉起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两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故意放任太后为之?
“这只是我的猜测。”任安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将按在自己肩上的一双葇荑拉下来,握住。“事情来得太过巧妙,当时我只怀疑到公主头上,并未深思。只是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我将前后事情捋了一遍,发觉不对劲的地方越发的多。诸多事情,看着毫无关联,实则处处暗藏玄机。”
比如明镜真人进京,比如国师突然招了自己进宫,再比如国师不经允许带着几名道士擅闯禾苗的院子……那可是沈英武家!没升职前好歹也是一名侯爷,还领兵在外!若是没有得到最上头那一位的默许,谁敢?而且事后也不见皇帝震怒,贬谪惩罚闹事者什么的,任安就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禾苗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为什么。”
是啊,他们针对任安,总得有一个理由?
任安看着禾苗,目光温柔又认真。半晌,才说:
“怀璧其罪。”
禾苗:“?”
“我献了两颗大珍珠帮助东平郡王摆平了事情。他们可能怀疑我私藏了更多。”事实也确实如此。虽说他从来没有拿出来过。都被封存在龟壳里,怎么拿?
说到这个,任安就不由掬一把辛酸泪,心塞塞的。
“再一个,真龙虚影在东郡显灵,民间众说纷纭,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就传到了京中。”有说东平郡王才是真龙天子的,有说东平郡王世子天命所归……这其中有多少是政敌所为想要坑一把东平郡王,不得而知,但是,皇帝心中有刺那是铁定的。
“那一位,其实一直想要收回东郡的掌控权,只是碍于祖制,不好明着来。”祖上分封的封地给先皇的兄弟,可以世袭,皇帝就算动手也不会做得太明显,那样吃相就太难看了。
正好一场大水,一场瘟疫,弄得民不聊生,朝臣正好顺应君心上折子告状,说东平郡王触怒上天,降下天罚,借此撸了东平郡王的爵位也不是不可能。结果偏偏就遇上了任安这么一个变数。
“所以,上头就针对你做了一系列事情?”禾苗心情有些糟糕。
任安无奈的耸耸肩。“兼之你住进了侯府,还牵连上了你舅舅。”按理说沈国公跟西南蛮族打过几次仗,将对方压得死死的,皇上轻易不会换人驻守。可事情就是那么巧,皇上将沈英武招回来了。
不管这是有意还是无心之举,总之沈英武回京后恰好遇上冬狩惊变,他带兵立功又救了皇上一回那是妥妥的大功劳,皇上哪怕心中呕血也得承他这份情。至于背后如何磨牙如何揣测,那就不得而知了。
禾苗沉默了一瞬,问:“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被公主盯上了,她偷偷打回去就是。这事七宝就干得很好。
被太后插手捣乱,找人冒名顶替也是可以的。
可是,现在是皇上的态度有问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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