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诈(2 / 2)

桃夭听到禀报说二王妃来了,原本是不想见的,想到那张纸条,她又改变了主意,让翠玉替她简单的梳理了一下,就把二王妃请进了屋。

二王妃进门见桃夭才一天就病成这个样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和惊慌,但很快就控制住了,快步过来关切:“弟妹,你这是怎么了,一下就病得脱了相。”

桃夭咳嗽了两声,撑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谢谢二嫂关心,我只是不小心吹了风……”

吹风受凉,怎么会病成这样?

二王妃知道她没说实话,更知道自己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了的,见桃夭遣翠玉出去给她泡茶,而翠玉正在关窗了,她神色一动,委婉地低声试探着问:“弟妹,是不是昨儿那纸条上头写的事儿,让你觉着不安了?”

桃夭心跳突然加速了,面上倒是极配合的流露出了惊讶之色,“二嫂,你早就知道了?”随后就是一脸的悲怆,更咽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在二王妃的眼里,桃夭不过是元辰从草堆里拣出来的山鸡,就算她真是七丹部落的遗脉,但骨子里还是摆脱不掉没有靠山带来的自卑,哪怕有着几分小聪明,也不可能瞒得过自己眼睛的。

被谜之自信遮住眼睛的二王妃,看破桃夭的作戏,反而确定桃夭就是从那张纸条上知晓孩子没有天赋,所以才会把自己急出了病。

她温柔地拍着桃夭的肩头安抚着:“孩子没有天赋也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和九弟都年轻,将来还能再生几个优秀的孩子……”

没有天赋……没有天赋……

只是孩子没有天赋,并非孩子有什么问题?

桃夭心中是又惊又喜,只要孩子健康,天赋什么的,有就算锦上添花,没有也就没有了,她还真不看重。

二王妃只认为她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轻叹一声又劝:“你现在已经是九弟的正妃了,九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日后不管他再娶几个侧妃,再生几个优秀的孩子,都不会让人越过你去的,你不必担心……”

“嗯。”桃夭顺着她的话应了,只是她也没有再与二王妃虚以委蛇的心思,故意晃了晃身子,果不然翠玉快步过来扶住她,不停紧张地问:“王妃,您可有哪儿不舒服,可是累了……小喜,快请府医!”

随着她这一嗓子,丫头婆子们迅速的涌进来,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点灵香的点灵香,弄得屋子里外都是人。

二王妃原本还想套桃夭几句话的,可是听到府医说“桃夭虽然没有大碍,但需要卧床静养,不能思绪过重,否则会影响孩子”的话后,就立即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哪怕没天赋,那也是元辰的孩子,若因她有闪失,她是赔不起的。

又和蔼地开解了桃夭两句,二王妃才起身告辞。

听到下人禀报,说二王妃已经出了府门,桃夭心头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她拿着帕子擦掉了脸上抹得厚厚的白粉,长吁了一声:“装病可真累。”

尤其是还要骗过二王妃这样精明的人。

还好,府里都是忠心的人,连大夫都是府里养的,没有人拆她的台,二王妃心虚又大意,才让她占了个便宜。

是,收到纸条,她很生气,但在去柳叶胡同的路上,她心里很清楚对方些举绝对是没安好心的,她又何必让对方如了愿。

同样,她也可以借着这纸条将计就计,探一下她想知道的事,以及看到底谁在后面算计她。

之后的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一场戏,给人看的戏,甚至连翠玉翠碧都骗过了。

昨晚翠玉翠碧坚持要留在屋里给她守夜,她才悄悄的将计划告诉了她们,并且让她们配合自己,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果不然,她就钓来了二王妃。

虽然二王妃并不是纸条的背后主谋,但总算是给给她了个惑,并且还能帮她往外面放出一些假消息,引诱后面的大鱼上勾。

“王妃,那接下来呢?”翠玉问。

桃夭笑:“接下来,你家王爷就该回来了。”

对了,为了钓鱼计划能成功,她并没有把自己真实的状况告诉外头去给元辰送信的人。她现在反正都演上了,不如就势也诈一把元辰,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等元辰收到消息,急忙赶回府时,看到的也是面色苍白无力,虚弱靠在床头的桃夭。

桃夭待他一进屋,马上抬手制止了他的靠近:“站住,我有话想要问你。”

元辰对上桃夭的平静地目光,心头狠狠的跳了一下,敏锐地觉着有地方不对劲。他站住了,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心里越发觉着怪异了,门口守着的府医道:“王妃现在状况如何?”

“我很好。”桃夭抢着道。

府医从门帘缝里偷偷地看了眼桃夭的表情,然后顶着元辰那冰冷的目光,如实道:“王妃的脉象稳定,并无大碍,但还不能激动的。”

“该死。”桃夭低低的骂了一句,有府医这句不能激动,那她还诈出元辰几句真话来。

将她的薄怒尽收入眼底,元辰反而踏实了。

挥手让屋里的伺候人都下去之后,他直接拨掉了头上的黑竹簪递到她手里,才道:“问吧。”

桃夭下意识的握紧了竹簪,随后反应过来元辰的用意,烫手般将竹簪往地上一丢,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懂的。”元辰弯腰拣起竹簪又递给她,顺便还把自己的外衣襟拉开了,露出了洁白的里衣,还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就差没说,往这儿刺。

桃夭:“……”

再捅他一回的傻事,她肯定是不会做的。

但他认为,他摆出这么个架式,自己就会罢休,那也是把她想得太简单了些,她现在可是很生气,很生气的。

也许是屋内的气氛太怪了,她强烈的自我保护欲触发了,原本想问:“你找到广桂的行踪了吗”,到了嘴边就换成:“你想如何处置广桂。”

“暂时还不能动她。”元辰很坦然地回答:“她已有孕,确定是元部落的血脉了。”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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