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屑:“你说他是工具,他就是工具了?他分明就是主使,是他让楚儿逃亡,岂能说成是工具?”
刘知易笑道:“非也。王铄之所以协助楚儿脱罪,全是楚儿用的手段。楚儿如果有心自首,她早就自首了。不用专门等到王铄来看她,见过王铄,她也可以自首,却求王铄告发。分明就是想激起王铄爱她之心,利用王铄。王铄是个情种,愿意为楚儿赴死,自然心生维护之意。恰好有易容妙术,自然打算助楚儿逃走。看着像是王铄主使,实则步步都是楚儿算计。”
将军黁还是不服,他先入为主,已经要致凶犯于死地,不管谁都很难说服他。
马上反驳:“这么说,以后谁都声称自己被利用,被算计,然后就都无罪了?”
刘知易道:“非也。一切自有法官公端,并非所有被利用的案件都无罪。”
将军冷笑:“人嘴两张皮,莫非有罪无罪,就全凭你们法家一张嘴来定?”
刘知易道:“当然是有公论的。敢问大人,你今天出门,见到以莽汉,自称不怕死,你激他去死,以证明勇武,莽汉拔刀自杀,大人可犯了杀人罪?”
将军哼道:“这莽汉愚蠢,自杀与我何干!”
刘知易又道:“倘若大人遇到一个醉汉,大人激他自戕,醉汉拔刀自杀。可与大人有关?”
将军冷哼:“本官岂会跟醉汉一般见识。”
这是间接承认了,激怒一个清醒的莽汉自杀无罪,但激一个醉汉自杀,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其中的原因就是,醉汉并没有行为能力,脑子不清楚,外人的言语刺激,能起到主要作用。而莽汉清醒,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了别人一句话自杀,那就是愚蠢。
刘知易又道:“那将军何苦与王铄一般见识!”
将军道:“王铄是大才子,岂能跟愚蠢的醉汉相比?”
刘知易摇头:“在将军眼中王铄是大才子,可实际上,他与醉汉别无二致。无非醉汉饮的是醇酒,他饮的是情酒罢了。”
没错,刘知易认为,王铄跟一个醉汉一样醉了,喝了楚儿的情酒,根本没有自我行为能力,不能自已。在这个案子中,他扮演了一个单纯的没有思想的工具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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