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宴翊晞一颔首,略微勾唇:“我正需要这毒气郁郁之地,助我熔炼灵根。你们只知此处灵脉断绝,却不知那旧屋之中乃是灵脉中心,被毒物侵蚀的灵脉并未完全断绝,被当初那位宗主封存起来罢了。”
“如今年生日久,那封印早已松动,不过被我略动了动手脚,便有源源不断的毒灵气助我修行,你说我怎么舍得走?”
“所以,所以你才故意装作固执修行的样子?实则是让人放下戒心,掩盖你的真实目的?”
宴翊晞似笑非笑:“你何时见我吃过亏?你从小跟着我,都已经离开我外出闯荡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没脑子?”
“知道当初为何选你做我的丫鬟?因为你足够蠢,能够受我掌控。你没了我,只会被宴家那些人折磨死。”
宴玉蝶闭了闭眼睛,心中很是无力,她最终还是小看了这个人。她说得没错,当初离开她之后,一直没有长进的不是宴翊晞,而是她宴玉蝶!
“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宴玉蝶呼出一口气,心中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
“怎么,你还猜不到么?”
“你最讨厌背叛,所以…”所以对她说了这么多秘密,是不打算留她的性命了。
宴玉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
事到如今,她的一切盘算都做了空,还有什么好分辨的?
宴翊晞哼笑道:“你猜得没错,以前是便宜了你,这一次,我却不打算放过你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却是要告诉你。”
宴翊晞道:“你也是宴家出来的,姑且也算作是宴家人,我也没时间再专程去找他们一趟,与你说,也是一样的。”
宴玉蝶没有反应,宴翊晞也不管她。
“翊晞,翊晞,明日晨光,这是倾注了多少心血的名字?宴家当初在我还未晓事之时,偏要将什么振兴宴家的重任按在我头上,得知我灵根废物,又立刻将我弃如敝履,真当我是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
宴玉蝶看着宴翊晞的脸色,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她甚至还有心嘲笑宴家。的确,宴翊晞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原来的杂灵根都化作天灵根,区区振兴宴家的小事,她又如何做不来的?
可惜那些长老目光短浅,生生将这块暂且蒙尘的宝玉往外推。如今别说让宴翊晞振兴宴家,宴家未来存不存在还两说。
以宴翊晞的性子,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对她宴家?
宴玉蝶自嘲的笑笑,宴家死不死与她何干?她也不过是个旁支得不能再旁支的丫头罢了。
“谁稀罕这明日晨光谁便拿去。我偏要做那逐光之人,你且为我做个见证,今日起,宴家宴翊晞与我再无瓜葛,我之名,乃为宴逐光!”
宴逐光,驱逐光明…么?
宴玉蝶脑中,只来得及浮现出这样的念头,便陷入了永远的黑暗。
宴翊晞…不,宴逐光收回手掌,盘于她指尖的碧藤亲昵的蹭了蹭她。
此时,她的另一只手掌,却是紧了紧。
她偏过头,身边的人已经褪去了一身浮华,变得越加缥缈不近人。唯有看着她的目光,还是那般包容宠爱,仿佛这人间只为她一人停留一般。
此时,这双熟悉的眼眸之中,还添上了一丝怜惜与不忍。
“逐…光?”
宴逐光笑了笑,她上前一步,主动环上身前之人的腰,将脑袋垂在弧线优美的肩头:“宴家要将翊晞之名硬塞给我,我这人天生反骨,偏不想如他们的意。”
“他们要我做那明日晨光,我便要做那驱逐光明之人。他们想要让宴家东山再起,我便要让宴家再也爬不起来!”
腰间一紧,耳边轻泄了一声呼唤:“逐光。”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宴逐光蹭了蹭肩头,忽地抬头在身前之人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如今我要做那追逐光明之人,永远追随我的光,我的…”
“大师姐…”
多余的话,都没入了两人的唇齿之间。
两人忘我的亲吻之时,身侧的什么宴玉蝶,什么旧屋,什么荒林,乃至整个世界都泛起了层层波纹,宛如潮水一般尽数褪去,显露出了隐藏于虚幻之下的一片真实。
这里,是个白到空茫的世界。
整个世界的中心,立着一面镜子,一面花纹繁复,高耸入云的大圆镜。
那镜面上,无数画面匆匆闪过,几乎无法看得清晰,只叫人眼花缭乱。
而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之中,有两个身影微微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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