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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鸿看着渐亮的天色,漫天雪舞,飘飘洒洒。这一番景象让他心中一番感慨:自己有多久没看到这样一番皓雪漫天的景象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几日前接到飞鸽传书,信中说,发现苏青衣的徒弟归羽就在两界山中。得此消息,他便让姜霖一直跟着这些人,最后得知几人进入一山谷,他竟不惜打乱全盘计划亲自前来,如此做的目的正是为了拉拢苏青衣的徒弟,归羽。
万年拘禁,姬鸿一直隐忍,哪怕是千年之前的那次大战,他也没露出丝毫野心。姜氏的老祖宗在前往天外天虚界之前,曾给他留下三个锦囊,若是遇到无法抉择之事,便可打开锦囊,按照锦囊行事。
第一个锦囊在九位兄弟被囚禁之日用掉,锦囊上书:隐龙。于是他事事隐忍,平日里极为低调,就算天庭盛典也只是露一下脸便早早离开。天帝见他如此,便逐渐松懈了对他的监视。如此一来,也对他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提供了机会。
第二个锦囊实在千年之前的神魔之战时用掉,锦囊上书:坐看云起。当时,天庭诸神人心惶惶,各势力都在小心谋划。而妖族势大,几乎打到了南天门,而妖王孙悟空更是大闹了天宫,毁了天帝的凌霄宝殿。姬鸿以为这是一次绝佳良机,却又不敢妄作决断,于是打开锦囊。看到那四个字时,他便取消了安排好的所有计划,坐观云起时。果然,妖族内部出现叛徒,最终大败。天帝依旧权掌三界,然而佛门势力东进,以及天庭内部的争斗,已经让天帝的威严大不如从前。
事后,姬鸿不由得暗自庆幸,若是自己没有看锦囊,或者看完锦囊依旧一意孤行,那么等待他的肯定是天帝的雷霆之怒。飞熊道尊的锦囊又救了他一次……
千年时光,天帝似乎已经忘了还有一个儿子在天庭之中。与佛门斗,与诸神斗……天帝每天考虑着如何收回权力,而姬鸿却如一个闲散散修一般,每天在自己的宫中饮酒作乐,通宵达旦。姬鸿很明白,那个很有野心的大表哥也只有失败的命运,至于托塔天王李靖,也危及不到王权,佛门才是天帝的心头之刺,不除不快。然而,所有人都将妖族排除在外,这也给了姬鸿一个天大的机遇。
妖族虽然大败,只能在天庭和佛门的鼻息之下苟延残喘,但是妖族却是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神魔之战结束不过千年,妖族将王城迁至八荒苦寒之地,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在各大长老的率领下日渐壮大,早已不再是千年之前的那番模样。
如今,天庭和佛门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和,又一次机会摆在面前,让姬鸿打开了第三个锦囊。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锦囊,也是他最后的一个希望了。当他看到锦囊上书‘煮豆’二字时,心中不由一愣。
所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妖族各部和天庭诸神、以及尘世间的万物生灵本是同根同源,最终却变得形同陌路、相互残杀。思至此,姬鸿恍然大悟,趁着九龙殿侍卫下凡界时混在队伍中,想要与妖族几大长老取得联系,如果运气好,还能抢在九龙殿之前得到天外神石。
如今,妖族长老苏青衣的徒弟就在自己身旁,如此一来,自己与妖族合作的机会渐近,心情自然好了许多。不过令姬鸿没想到的是,归羽身旁的那位白眉老头竟然识得撼天印,如此说来,这老头一定和自己的那位小师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定要查清楚这一切!
天光曦微,云层压得很低,天地万物一片皓白,草木银装素裹,冷风凄凄,寒气慑骨。众人早已翻过数道山岭,转眼已到了两界山南麓。
江莫尘看着身旁的归羽和清玄,两人神色显得极其凝重。调皮的焰灵火猴仿佛也受到了影响,安安静静地跟在佟九黎身旁。
“启禀九殿下,前方乃一处断崖,已无路可走。”
“贤弟,劳烦你带人再去探路,我往那断崖一探究竟。”姬鸿思索片刻,对身边的姜霖道。
姜霖带着两名黑衣踏草而去,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姬鸿望着眼前风雪之景,面色凝霜。这条路他早已派人查探过,虽然一路有数道岔口,但他却早早吩咐过该如何走,绝不可能出现这般状况。如此诡异之事,其中定有玄机。
“九殿下,前方果然是一处断崖,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阿离俯身道。
姬鸿点点头:“你带几人前去再探,若有异常速速回报。”
阿离道一声:“喏。”便带着三名黑衣消失在小径上。
下了一夜的雪渐渐停了,江莫尘看着四周看守着他们的黑衣护卫以及不远处的姬鸿,小声对清玄道:“清玄师伯,这里是什么地方?”
清玄面色凝重,他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江莫尘的问题。一旁的归羽一脸不解地说道:“老哥,此处怎会出现断崖?”
“我也想不明白啊。你我在这山中虽久,但这两界山东麓奇峰遍布,岔路极多,也许是我们记错了吧。”清玄此刻也是一头雾水。
“可是,这条路应该是一直通往山下的。即使你我记错,难道这些人也会记错不成?”归羽低声反驳。从落云谷至此,虽然有十余处岔道,但一行人并没有走错路。印象中这条路会一直通往山下,怎会出现这种状况。断崖?即使走岔,也不可能出现断崖。他在这山中百年,根本不会记错路。
江莫尘见姬鸿朝这边走来,赶忙打断两位师伯的争论:“那个九殿下过来了。”
两人闻声停止言语,侧首向姬鸿看去,只听他问道:“两位久居山中,可知此处是何地?”
“实不相瞒,我二人对此处并不熟悉。”
姬鸿闻之也没有继续追问,指了指一旁的江莫尘道:“不知这少年和二位是何关系?”
“此子是我一位故友的徒儿,老友身死山中,将他托付于我。我二人与此子一见如故,闲来传他一些道法,并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