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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奔跑在绿荫大道上,大道两旁垂柳万条丝绦,东风吹过,漫天雪白。
唐几人已经乘着另一辆马车先行离去,江莫尘并没有急着回城,送走太子后转道沿河堤向西而去。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春景,远处一艘小船停在岸边,他眉头一挑,手中的纸团攥的更紧了:究竟是谁在故弄玄虚,引我来见?
就在之前,太子刚刚离开,他便被一支袖箭袭击,等他躲过冷箭欲要追出时,却看到钉在树干上的那支冷箭上系着一封信,信上写着:“渭水之央,西亭芦苇荡,望诚郡王速往,有要事相谈。”
风习习,夹杂着一股水腥味。江莫尘牵马而来,那名等候的船夫摘下斗笠,迎上前来,道:“郡王爷,请上船。”
江莫尘浑然不动,冷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引我前来?”
船夫躬身答道:“在下不过是一个下人,并不知主人见郡王爷所为何事。还请郡王爷莫要担心,我家主人说了,郡王爷若有疑虑,让小人将此物件交予您,您自然会来见她。”
说着,船夫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递了过来。短匕七寸,柄首镶着一颗蓝色宝珠,檀木匕鞘上雕刻着双龙游海图。江莫尘握着短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将短匕拔出,陨铁所制的匕身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季’字,顿时放下心中戒备。
他曾在季微暖身上见过这把匕首,看到那个季字,便已不再怀疑。不过,季微暖既然要见自己,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小船晃晃悠悠朝着河中央那一块长满芦苇的沙洲漂去,河上的风吹得芦苇丛摇摇摆摆,一道身影忽隐忽现,伫立在那里,安静的像是一幅画。河水缓缓,船行驶一半时,河面上顿时升起了腾腾白雾,再看那小小沙洲,竟一下子从眼中消失了。
江莫尘当然知道这一定是季微暖弄出的障眼法,可是仅仅为了见他一面便如此小心,这葫芦之中究竟卖的什么药?
小船穿过迷雾,搁浅在滩头。季微暖走出芦苇荡,看着立于船头的江莫尘,微笑行礼道:“江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江莫尘走下船,拱了拱手,应道:“昔日一别,姑娘别来无恙。不知姑娘故弄玄虚,引我前来所为何事?”
闻言,季微暖脸上闪过一抹忧色:“公子勿怪,长安城中遍布天庭和佛门的眼线,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心谨慎罢了。我在长安城中的一举一动,皆在那些人的监视之中。若非有要事相告,我也不会冒险请公子前来一见。我得到消息,听说太后今夜请公子前去宫中赴宴,不知可有此事?”
江莫尘点头道:“不错,我也是刚刚得知。”
“公子若去赴宴,一定要小心太后。”
闻言,江莫尘心中一惊,点头示意季微暖继续说下去。
“那日,我带着公子所赠的尘心果返回天廷复命,却发现天庭暗流涌动,格局大变。九殿下姬鸿与显圣二郎真君结为同盟,将佛门大军赶回西牛贺州,声望正隆。为了安抚步步紧逼的九殿下和二郎真君,天帝也不得不妥协,将李天王手中的一半兵权交给了九殿下掌管。还好我带回了尘心果,让李天王心中怒火稍减,我也因此得以重用。而我这一次重返凡间,就是为了破坏九殿下在大唐的部署,那皇宫中的太后便是九殿下手中的一颗重要棋子。”
闻言,江莫尘心中大骇,却装作无所谓,道:“季姑娘,你们天庭的事情我可一点儿也不关心。什么九殿下、二郎神、李天王,和我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你让我小心太后,可真是无稽之谈。”
季微暖笑道:“江公子,你当真不明白吗?虽然我不清楚九殿下为何要让那个女人重点监视公子,但我却明白九殿下绝不会无缘无故监视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
江莫尘脸色阴沉,冷冷说道:“或许他闲得发慌,没事找事也说不定。季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领了,还请姑娘记住,我现在已认祖归宗,乃泰康王之子,诚郡王李。这世上已没有江莫尘,只有李莫尘,若是有缘再见,姑娘不要忘了如何称呼。”
季微暖毫不顾忌江莫尘突然转变的态度,依旧笑道:“公子放心,再见时我一定称您一声诚郡王。江公子不必对我抱有敌意,我虽然效命于李天王,但他却不是我的主人。江公子对我家小姐有恩,自然也是我季微暖的恩人。我虽一介女流,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公子绝无恶意,公子若是不信,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闻言,江莫尘的目光变得和善了许多,却也不会因为这番话而完全相信她。自从得知母亲的事情后,他一直对天庭抱有敌意,若非念及旧情,当他看见那把短匕时就已经转身离去了,绝不会前来相见。
“季姑娘勿怪,我并非对你抱有敌意,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想牵扯其中罢了。”
看到江莫尘躬身道歉,季微暖赶忙还礼,两人相视一笑,也算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些寻常琐事。
季微暖看着眼前少年,比当初见他时多了一份成熟,眼底也多了一层化不开的忧伤。想着想着,季微暖竟鬼使神差地问道:“公子可有心事?”
江莫尘笑了笑,道:“认祖归宗,一下子成为了郡王,日子不知比以前好了多少倍,怎会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