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直兄所言有理,不瞒文直兄,此案确有些蹊跷,
只是安梁分衙不比汴京总衙,对地方只有监察之职,却无权插手地方刑断,而且此案被吴知县早早论断,又涉及东门大官人,周某也是有心无力......”
周坤一面将包正请进分衙后堂落座,一面道:“其实周某也有暗中调查,文直兄要找的那些人,怕是难寻了......”
包正微微皱眉:“难道都被杀人灭口?”
“对外只说是怕那王二郎冤魂报复,所以这些邻居们才会纷纷出门避祸,至于背后的真实情形,怕是正如文直兄所言......文直兄,喝茶......”
周坤让过茶后,叹道:“其实莫说是这些普通人,就连那在县衙供职多年的贺九叔,本是出了名的干吏、知州大人都亲自嘉奖过的吏中楷模,竟也因为此案莫名失踪,只怕也是遭了某人的毒手呢。”
包正猛然一愣,迅速放下茶盏:“周大人刚才说谁?”
周坤愣了愣:“贺九叔啊,他可是安梁县鼎鼎有名的老仵作了,经他手破获的案子都有上百件之多,是这一行的老行尊。”
“我怎么竟然忘记了他!”
包正霍然起身:“周大人,可有贺九叔的画影留图?”
“开封府负责监察地方,这贺九是当地著名老吏,他的画影自然是有的。文直兄稍候,我立即命人取来。”
不多时,仵作贺九的画影留图送到包正面前。
六旬左右的年纪,目光阴沉,面如刀削,可不正是城外无名客栈中见过的棺中之人。
想必是这贺九早有防备,又是阴门中人,有藏匿手段,这才能侥幸未被灭口。
“好好好!这个人我见过,应该还活着,这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合该王二郎沉冤得雪!”
包正哈哈大笑,立即动用阴神,开始感应留在贺九叔身上的那一缕神念。
“不好!这才几个时辰,怎么这贺九就逃出了足足五百里,用的应该是阴门中的潜逃手段,而且还逃得如此急切,似乎是被人追杀一般!”
“恐怕追杀他的人也不是寻常修士,这位贺九叔可不能死,他要是一死,张婆子的口供就成了孤证,根本无法为王二郎翻案!”
“周大人,我需立即去救那贺九叔,告辞了!”
包正就要抖动弥尘幡飞起。
周坤忙道:“文直兄且慢!俗话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公,展大人既已同意复查此案,周某添为安梁分衙知事,责无旁贷,需与文直兄同往。”
“哦,不知道周知事是何等修为?”
包正皱眉,表示拖油瓶他可不带。
“五品修士,儒门弟子,平生最爱诗词,说起来文直兄那两句‘举头红日白云低,万里江天都一望’真乃妙极,我......”
“行了行了,既如此,你我同往。”
包正哪有时间听他啰嗦,一抖弥尘幡,化作大片云雾,裹起周坤就走。
“啊啊,这是什么好宝贝,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上品法器!文直兄,总衙的人个个都像你这么肥吗,连这种等级的法器都有配发?”
“文直兄啊,你说我若是助你办妥了此案,是不是有机会调去总衙?”
“文直兄啊,你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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