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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到底还是跟随喜回了木屋,不过他因失血过多,走几步路就会轻喘,好不容易过了铁索桥来到木屋,他的脸色苍白如死,看起来就像块晕倒的样子。
随喜将他安置在青居旁边的厢房里,拿了一套青居的衣裳给他换上,然后跑到药房去翻找师父留下的药丸,有止血的也有补气的,都是适合这位公子的。
师父的药……吃了应该都不会有事的吧,随喜看了看手里的两个梨形瓷瓶,站在门外有些犹豫不决,师父和师兄他们都不在,出了什么事儿,她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啊。
正踌躇着,房门却咿呀一声打开了。
换上师父的白色道袍的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门边,低头看着随喜,笑着问,“怎么不敲门?”
“我来给你送药的。”随喜干笑着道,“这药是师父留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合你吃,万一要是错了……”
“我想老天不会那么容易让我死的。”少年桀骜一笑,拿过随喜手里的几个药瓶,各倒了两粒红色药丸丢进嘴里,回身自己倒了一杯茶和着吞了下去。
随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公子,你怎么都吞下去了?”也不问是什么药,就不怕吃错了有生命危险吗?
“你还有别的纱布吗?我这身上的伤口得重新包扎一下。”少年只是淡淡地一笑,他倒是希望再死一次,说不定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不过……只怕原来的身体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了吧。
“哦,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找来。”随喜转身又去药房给找了干净的纱布和药酒。
将纱布药酒交给那少年之后,随喜就低着头出了房间,在药谷的时候他昏迷不醒,她才好意思给他包扎,如今他既然已经醒来,她自是不好意思留在屋里。
少年看着随喜的背影,脸色沉了几分,他拿起那瓶药酒在鼻尖闻了闻,才动作娴熟地擦药包扎伤口,他眉毛皱了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自己腰腹的伤势,根本不是野兽抓伤,更不是利齿所致……看起来更像以尖刀刻意划出来的伤痕!
这具身躯……到底是什么身份?少年将目光落在三脚架上的铜镜,放下手中的药酒,拿起那铜镜,镜面反射出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长得是很好看,如果不是因为受伤,脸色显得苍白无华,应该是圆润秀雅的贵公子了。
和他原来粗犷黝黑的形象真是天差地别!
他苦笑,放下铜镜,继续走到桌边去上药包扎,不管怎样,既然这种离奇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就只能去适应,在部队那么多年,适应能力自然是不差的。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把伤养好了,然后再了解这个国家的情况,那个小女孩说这里是大元朝,中国历史似乎没有出现过这个王朝,姓赵的皇帝……也就宋朝的赵匡胤了,可明显这年代不是宋朝。
想着想着,许是药力发挥作用,他觉得眼皮沉重起来,将长衣披上之后,就倒在床榻上睡下了。
说不定睡醒之后,一切不过是一场庄生梦蝶。
天微暗,已经是夜幕来临之际,随喜将院子里的草药收拾回药房,又到厨房下了一碗面,一边想着那位公子的身份。看他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怎么会到归月山上呢,应该是随家人到居士林,然后跑上山的吧。
那一身的伤……如果真是野兽所致,那她以后还能去药谷吗?不对,她在药谷来回也都一个多月了,根本没遇到什么野兽啊,如果有野兽的话,师父和大师兄就不会这么放心让她到药谷了。
那他是怎么受伤的?想不明白,随喜只好放弃,用一碗加了几根青菜的面条放到托盘上,来到少年的房外,“公子,你在里面吗?”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了,那少年有些歉意地看着随喜,“让你久等了。”
随喜诧异地看着他,脸色好像红润了一些,难道师父的药真那么厉害,“公子,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给你下了一碗面。”
少年看了看刚刚拿在手里研究的玉佩,对随喜笑道,“你别叫我公子,我听着不习惯,就叫我阿尤或者尤大哥吧。”
随喜愣了一下,笑着点头,“尤大哥,吃面吧,这山上没有荤腥,只能委屈你将就了。”
“已经很不错了,谢谢你。”阿尤笑着道,虽然是笑得客气,但总有一种疏离感。“对了,这里最近的城镇是在哪里?”
“这里是西里城的郊外,下山之后还要走几里路才能到的,不过……你可不能贸然下山,师父在路口摆了阵法,若是不小心走错了,就很难走出来了。”随喜提醒他道,这阵法只有师父和他们几个知道怎么走,别人是走不进来木屋的。
当初大师兄也花了好些功夫才教会她怎么走的。
“你师父是什么人?”阿尤肚子已经叫了起来,大口地吃起面条,还不忘从随喜这边打听消息。
随喜看了他一眼,笑道,“师父就是师父啊。”
阿尤笑了笑,能够住到这山上懂医术识阵法的,恐怕就不是普通人了,难道是中的那种世外高人?“那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