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有雁飞。

南风喃，北海北。

北海有好水。

小调时而悠扬，如怡然自得的牧童，随口唱出来的曲子。有时又带着悲怆，像极了行走在天地间的游吟诗人在轻轻的讲述一个充满离别和苦涩的情爱故事。当然有时候也很轻佻，就像是一个土里土气的和尚在故意用言语挑逗来到庙中的年轻姑娘。

小调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被和尚演绎的十分动人。

依依又做到了永奎的肩上，无智和雪柔跟在自己的身后。还是那个标准的队形。文晓看看面前哼唱的和尚，又瞥了一眼身后的雪柔。回忆起了前几日的事情：

天云宗动荡，师父烦躁。文晓也决定离开这里，他不想给天云宗带来麻烦。更重要的是，北海来的目的很明显——剩下的卷轴在他师父清心的手里——清心师伯想见文晓一面。

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卷轴就被分成了三份。清心、清灵和清丹，人手一份。之后清丹没有了踪影，而清心则是一头扎进北牧佛国做了和尚。

这事在清灵域并不稀奇。当初文晓进天云宗时，宗内有三个最出名的弟子，出了司空严和孟太白之外还有一个空心，也是和尚。

大大小小的宗派似乎对招纳弟子这件事，除了资质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身份的要求。而目前看来，当年天云六贤之首的清心似乎在北牧佛国过的很好。

临走之时，师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突兀的问了一句：“无智还要跟着你吗？”

听到这句文晓高兴的笑了：“跟着吧，他跟着我似乎更好。”

就这样，君越和黑狗再次留在了师父的身边。有师兄在，文晓很放心，比自己在还放心。只是突然想到师兄这般整天照料师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得什么时候找到个婆娘。想到这文晓又笑了，如果到世俗中去，大师兄的女人缘肯定比自己更好。所以笑的有些**，看的君越有些愣神。

而后，文晓又问了一个问题：“申屠家在哪？”

清灵一愣说道：“正在去往北去的路上。”明白了徒弟的想法，清灵又补充了一句：“那家人都有点疯疯癫癫的，疯子得打的狠点才能够清醒。你下手不要轻了。”

“我办事，你放心。”文晓丢下一句有些嚣张的话走了。

……

……

进入罗魔州必须要经过南罗山脉，几个人匆忙赶路，山中的景色自然无暇顾及。无智以为他们定然会回清华山一次，哪知道文晓提也没提这件事，便也作罢。

山脉之中除了高大乔木之外，魔兽甚少。只是偶尔有猛禽在空中盘旋，也并不会欺负这几个人。无智虽然一次也为展露过自己的境界，但是文晓早已经知道他进入了聚神境，要爬这山自然不在话下。只是那北海和尚看起来很吃力，不知道是常年宅在庙中不曾锻炼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些秀美的景色迷住了他的眼睛。

依依一路催促，他也只当耳旁风，并不在乎。东瞧瞧西望望，美其名曰山中有佛水中也有佛。

几人进山行了几日之后，忽然遇见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喜人，不过却格外的寒冷。文晓将手伸进溪中捧水，一种亲切地感觉油然而生。

忽然明白了这就清华山下的的那条云水溪。心里十分高兴。

云水溪自云边来，往云边去。

然后他又想起了那日在河沙世界中仰头看天，在天空中看到的那条溪水。心中有些疑惑。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条溪水流过了灵界五域，比灵界中任何一条河的长度都要长。因为他来自虚空之中。在更遥远更遥远的远处而来。

就在文晓的狐疑的时候，溪水响动。上游走过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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