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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灯大师的高徒不成?”萧妃看着几张卷子立刻就疑惑了。除了字写的却是超凡脱俗之外,诗画只能用平平来形容。
难道说一灯大师之所以收白流苏为徒只是因为缘法到了不成?就在萧妃疑惑的时候,五公主抢过她手中的几张纸看起来,也跟着皱眉道:“母妃要让这种人给儿臣当伴读吗?您看这画,不过是寻常绣花用的花样子,这事除了一句儿臣还能看得过去的,再无亮眼之处啊!”
其实五公主这番点评也算是中肯,当然也是白流苏期待的反应。萧妃陷入为难之中,白流苏的确是让她大失所望。一旁的宫人便劝道:“娘娘,这儿还有这么多小姐的诗画书稿呢。”五公主也点头道:“都拿过来我仔细看看。”
众女在返回前殿的路上,王思妍拉着白流苏走在最后,她小声凑到白流苏耳边道:“方才你都写了些什么?”白流苏撇撇嘴,老老实实的把自己方才写下的集句念给王思妍听。王思妍一甩白流苏的衣袖:“你疯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被你浪费了,这个时候是你闹着玩儿的时候吗?”
白流苏在心中无奈的笑了笑,王思妍的确是为了她好的,可是王思妍并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当下这样的情形,实在不适合和盘托出。于是只好继续装傻充愣,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不过白流苏念自己的集句时声音还算大,走在前头的贵女们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听,直到听完整首集句才放下心来。薛宝仪更是不屑暗道,就算是一灯大师的徒弟又如何呢?在诗画上得造诣不过就是如此而已嘛。
回到殿前,白流苏就看见郑玉书一脸焦急的守在廊下,一见白流苏来了,忙不迭走了上来,责怪道:“怎么去了芳草阁也不说一声?知道我方才多担心么?”白流苏不好意思笑笑,拍了拍阿蛮的手背。
宴席直到日暮,众人才散去,各自回家。只不过萧妃单单把薛宝仪留了下来。去过芳草阁的贵女们都知道,这是意味着薛宝仪就是五公主的伴读了。王思妍在返程的马车上唉声叹气道:“唉,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这样浪费了。”
白流苏掀开帘子不经意的望向车外,口中喃喃道:“谁说这就是个好机会了?”王思妍听不懂白流苏的话,歪着脑袋问:“这为什么就不是一个好机会了?”
“你可以用鸟笼锁住金丝雀,却永远都困不住大鹏。人各有志,思妍。”白流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王思妍才瞪大眼睛反应过来。
“你是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要争这个公主伴读是吧?”
“对。”白流苏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突然一股酸涩窜上王思妍的心头,像她这样天资平平的女子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和代价才能走到白流苏这一步。可是白流苏已经开始选择自己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事了。不由得伤神,是不是她这样的人永远没有选择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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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白府,如雪带回罗网的消息,事情已经办成,罗网也已然功成身退了。白流苏点了点头,这桩燕北遗事就算是彻底的了解了吧。
那赵杰正在烟花巷柳喝的沉醉,突然被老管家告知说陈慕雪已经死了,登时就酒醒了,踉踉跄跄的跟着管家回到家中,进得房中才发现陈慕雪已经死透了。惨白的脸上还有泪痕,眼珠圆睁着,尽是戾气。
赵杰几步走到床前,突然想起新婚之夜掀开陈慕雪盖头的时候,那时候红烛摇曳之下,美人好看的不可方物,他也曾有那么一刻想要痛改前非,真心待她。
可是事与愿违,陈慕雪此后的种种都让他从耐心再到不耐烦。可是人都死了,死者为大,他轻轻合上了陈慕雪的眼睛。“大夫不是说只是风寒么,怎么就死了?”
兔儿哭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陈慕雪死的有些离奇了,让赵杰不得不怀疑起来。为什么自从来了上京之后,这倒霉的事情就频繁降临在赵家呢?一个风寒就能死人?赵杰难得用了一回脑子。
“你去交割账目的时候,谁在房中伺候?”赵杰盯着兔儿问道。
管家接话道:“那几个在夫人房中伺候的丫头见夫人死了,吓得都投井自杀了,我们把她们捞起来的时候,脸面全非了。”说起来,管家还直犯恶心。
赵杰冷哼一声道:“陪葬我都嫌她们脏!”
不过那几个死去的丫头却是陈慕雪临死前的见证,她们死了这不就成了死无对证?陈慕雪好歹是刺史之女,此事他必须调查清楚了,才能给陈刺史一个交代。赵杰转身冲管家吩咐道:“拿我的令牌,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