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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放下杯子，茶香袅袅，看着坐在对面的赵缀空，略微恍惚了起来。

他有多少年没有看到家乡人了？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刻骨铭心的汉语了？他有多少年没有感受到家乡的气息了？

南缓缓的开口，声音平稳，不带一丝颤音，“赵缀空，说说吧，现在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模样了。”

赵缀空回神，他诧异的看着南，“什么什么样？”

顿了顿，他才反应过来，“你……多久没步入社会了？”

南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不记得了。”

赵缀空嘴角微微一抽，“现在已经是2009年了，怎么说呢，现在最流行的词就是经济全球化吧，连杀手这行当也与时俱进呢。”

南好奇的道，“能具体说一说吗？”

赵缀空耸肩，“因为我的心魔问题，家族将我扔到美国分部来主持美洲业务，现在国内大部分世家都在谋求全球发展，我们赵家隶属于中原地区，无论是关外的张家还是北疆的慕容家，亦或是蜀中唐家，总的来说，所有世家的分部都已经发展到全世界了，当然除了世家以外，还有很多帮派也挂着羊头卖狗肉，说是什么上市公司，其实里面就是个空壳。像美国的洪帮青帮，国内的少林寺啦……当然了，大家有的过的好有的过的差，反正都是那个样。”

赵缀空将南当成那种闭关N久年的老古董，言谈间自然将南当成了武林世家子弟，没有想到别的方面。

南默默的点头，“现在国内的水平是怎么样？”

赵缀空自动将这句话的意思理解为国内武林世家的实力如何，他犹豫了一下，低低的道，“赵家曾经有几位前辈失踪了，后来再出现已然疯掉，家族将这些前辈的血样进行采集加工，并植入到我们的身体里，所以我们才能开基因锁。”

“但是基因锁的弊病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实力的飞速提高带来的是心境的脆弱，所以赵家人没有达到四阶的强者，再加上……出了樱空事件，家族成员大部分都是一阶二阶那样，控制自身基因，改善身体机能，在国内也算是有一足之地吧。”

南挑眉，“开一阶的小家伙算江湖几流高手？”

“二流吧……”赵缀空不确定的道，他从来不关心比他差的人……

“毕竟我开的是四阶，因为心魔问题才勉强压制在三阶，还是国际杀手排行榜第二呢~”

“……为什么是第二？”

“因为我看委托人不顺眼的话……会连着目标一起砍死。”

南叹气。

他看着赵缀空，“你们真弱。”

“……”赵缀空无言的道，“那你说什么是强？”

南冷哼一声，“后天先天听说过没？”

赵缀空点头，“当然听过，除了我们赵家，别的世家还是依靠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内功进行修习的，不过现在先天高手已经传说中的事情了，”

“……我真觉得丢人。”南瞪了赵缀空一眼，“后天高手进阶先天后寿命最少能达到一百五十年，之后要走的路就是先天九重，当达到第九重巅峰时，就有机会踏破虚空，用句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成仙！”

赵缀空愣愣的看着南，半晌才道，“太扯了吧？”

南挑眉冷笑，“扯？！我就是先天第四重的高手！！你说扯不扯！？”

赵缀空倒吸了口凉气，他仔细的打量着南，不确定的道，“你真的那么强？”

在异形一里南一掌拍碎了异形，赵缀空自忖他开了三阶后期也可以一刀一个，所以不太相信南的话。

南摇摇头，看着赵缀空的眼神有悲哀，有怜悯，有生气，有无奈，“夏虫不可语冰。”

“想不到……江湖已然不是那个江湖，用浅水滩来形容还差不多，小鱼小虾都心比天高，真是让人……心痛啊……”

南感慨万千，隋唐盛世武林中的盛况才叫人心神动荡，先天高手一个接一个的蹦跶出来，青年俊杰一个个登上历史舞台，翻云覆雨，有的如彗星般升起，有的迅速落下，有的却宛如太阳般散发出耀眼光芒，那个时候的武林，才是江湖。

如江般浩浩荡荡，如湖般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