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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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关于刘大郎是不是变了个人这种猜疑,郑定辉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刘家村的村民这两个月过的很是热闹,先是刘家被盗,再是刘家被烧,还有郑定辉的两次受伤,从年末到年初,都不缺少话题,不过最近令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刘茶花住进了刘家。

其实也不能说是住,而是养伤。

在那天晚上,郑定辉被孙二狗捅了一刀,而刘茶花也被孙二狗那一下甩到了树上,当时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孙二狗身上,也没有留意到她,之后将孙二狗制服了,人们这才发现她竟然昏死了过去。

当时情况混乱,自然就只有将她和郑定辉一起抬回了刘家,之后请了郎中,也是给两人一起看的,郑定辉这边简单明了,就是刀伤,而她那边,郎中却下了,上次下给郑定辉的结论——要养,用参汤补元气!

对于这种说法,刘文是很不怎么相信的,但既然郑定辉上次让养好了,那就照着养吧,因此当下给郑定辉熬药的时候,就给刘茶花也煮了参汤。

他当时却是没有多想的,孙二狗坏,刘茶花却是可怜的,而且当时他也远远的看到这刘茶花和孙二狗有争执,后来也可以说是为了救他才被甩到树上的,更何况人在他们家,又是这种生死不明的时候,他总不能连碗参汤都舍不得,当然,考虑到刘茶花的名声,他当时就托人给刘茶花家传了信,请他们来带人回去。

信是带回去了,不过来的却只有刘茶花的妈,抱着自己的女儿哭了一场,之后就跪到了刘文脚下,只求他救刘茶花,原来她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了,刘茶花受了重伤,全靠参汤吊命,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喂的参汤够不够。

这两年,他们全家起早贪黑,加上孙二狗给的那两亩水田,这生活才算是有了起色,不过即使如此,他们也只能说混了个温饱,吃顿肉都不容易,更何况喝参汤了!

若是往日,也不用他们管的,孙二狗虽然混蛋,但若刘茶花有事,也是会用心的,上次刘茶花小产,他左踅摸,右诈唬,足足让刘茶花喝了一个月的母鸡汤,但现在听说他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显然是没指望的,他家中虽还有些财产房屋,可他和刘茶花既没有孩子,又没有别的亲生兄弟来撑腰,不用说,也是会被族里收回去的——就算不被收,这一时半会儿又怎么能卖了来换参汤?而且就算是卖了那些地又能换来多少参汤?

远的不说,就说那小郑哥,那参汤就足足喝了二十天哪!刘文家能让小郑哥这么喝,他们家又怎么能拿出这么多的东西?拿不出银子,又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那就只有看刘文家能不能发发善心,救自己的女儿一救了。

见刘茶花的母亲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刘文有心想对这个老妇人说人能不能醒,其实和喝不喝参汤无关的,但他现在既然让郑定辉喝了,郑定辉又醒了,此时再说这种话,那自然是要被别人以为他是不舍得。

其实真的来说,十天二十天的参汤,虽不是一个小数字,他也不是拿不出来,只是他知道这个先例不能开,毕竟刘茶花和他非亲非故,他虽可以说是报答她那一拦的恩情,但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毕竟男女有别,这之后,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更何况他也知道,如果他今天开了这个口子,那明天就可能有其他人来找他要田要地要别的东西。

他正要想着怎么拒绝,那刘茶花的母亲又说要将刘茶花卖给刘文家,只求刘文能救她女儿一救。

“大婶,您先起来吧。”

刘茶花的母亲颤颤巍巍的爬在地上,不断的哭,一会儿又说自己对不起女儿,一会儿又是求刘文,弄的刘文很是头疼,只有道:“大婶,您也知道,那人参要多少钱,您说我作为乡里乡亲,帮一把是该的,可您也是知道我们家的,不过就这两年才好一些,年前小郑哥才养好了伤,这昨天鸡舍又被烧了,虽说没连累到主屋吧,可鸡窝也是要从新修缮的,还有这么多鸡……”

这一番话说的众人都连连点头,他们都知道刘家富了,有钱了,可是那新修的猪圈还没有正式养猪,今年的莲藕也还没有出苗,前段时间郑定辉又喝了那么多的参汤,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呢!这要是再管着刘茶花,那这刘家还不又要卖田卖地了?

最重要的是,这刘茶花和刘文家有什么关联啊,凭什么要人家管啊,真要说起来,这些麻烦事,还是他家汉子带来的,众人议论纷纷,刘茶花的娘头垂的更低了,刘文又道:“而且大婶子,说句难听的,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孙二狗家的,就算是要卖……”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她说要把刘茶花卖给他,那是不算数的,刘茶花的娘也反应了过来,趴在地上嚎了起来,看着她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有人同情,有人鄙视。鄙视的是觉得她太不懂事,同情的则是刘茶花,遇到那样的汉子,又遇到这样的爹娘,那人参虽然贵,但若真卖了地,也不见得喝不起呢,这家当初为了那两亩地就将女儿嫁于那孙二狗,实是害了女儿一生。

“那我将我自己卖了行吗?我给你们家做工、卖身,做长工!做长工!”

她这话一出,原本的议论声也停歇了下来,刘文在心中叹了口气:“大婶子说的严重了,不过我的确是需要大婶子给一个保证的,若是茶花将来不能在我刘家做工,那就要大婶子来抵了。”

听她愿意出钱救自己的女儿,刘茶花的娘也顾不得别的,连连点头,就这样刘茶花也就在刘家养起了伤。关于此事,郑定辉开始也没有多想,他看的很清楚,当时是刘茶花拦着了孙二狗,后来又拦过孙二狗动刀,总是对他们有恩的,刘文要报答,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后来来看望他的人多了,他也就听出些别的味道了,于是这一天,他看着刘文表情温和,再想到自己总算是个病人,就大着胆子道:“大郎,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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