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就是你下药害我和我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活该报应你变得这么丑陋!你还想和我丈夫结婚?哈!你就做梦吧!那畜生我不会让他好过,你,我也绝对不会放过!等着吧,我要让你在监狱里度过的每一天都像是在地狱里!”
钱凯的妻子实现了她的诺言,于希蕾在监狱里度过的每一天都比她在鬼童之城待过的更可怕、更痛苦、更羞辱。
于希蕾崩溃了,但她在崩溃之前,把钱凯和钱家一起拖下了地狱。
最毒妇人心?不,她只是更小心、更会保护自己罢了。
她在钱凯柔情蜜意的时候就特别注意收集爱人和钱家的各种罪证。毕竟,她其实也不相信所谓的爱情,最起码她认为爱情有保质期,当她病了、老了、丑了,她不相信钱凯还会爱她如初,所以她必须为她老后的生活多做考虑。
而现在她不用为她老后考虑了,因为她选择与对方同归于尽!
孙国宏看着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杀妻证据,无声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确实想要司徒瑶死,但不是现在,他希望她还能再活几年,因为当初他们的婚姻协议书中有一条就是如果双方有一方在婚后十年内逝世的话,无论死亡原因,另一方都不得继承死亡一方的财产。
现在不过才是第七年,还有三年,他只要再等三年。
证据中说负责下药的保姆在那天脑子糊涂了,把平时十倍的分量下到了早餐牛奶中,还被司徒瑶的护士撞见。
虽然护士阻止不及让司徒瑶喝了一口那杯牛奶,但因为分量少,加上护士就在身边,司徒瑶没有死成,她被救去了医院。
那护士在叫救护车的同时也叫了警察,保姆惊慌万分地向警察交代了一切,说这都是孙国宏吩咐她做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下毒,她以为那些药粉都是补品。
补药!没错,他用来害司徒瑶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瓶维生素,当然,他把里面的东西换了。
这药方是于希蕾配的,药效表面上可以让人缓解身体各种问题,其实是在透支生命力,且副作用强烈,专门破坏肝脏肾脏。
但病人在服用这个药物时却很难察觉这一点,就算日后身体不行了专门去做身体检查,也只会说是身体肝脏肾脏出了问题,而不会查出这种药物的存在,除非拿到该药实物做详细的药理分析。
药物是他找人特制的,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买药的人是谁,那就是个地下小药厂,专门制造各种伪劣减肥药物和假维生素。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让保姆给司徒瑶下药!那瓶维生素,司徒瑶每天都会服用,完全不用假他人之手。
可保姆却信誓旦旦地说孙国宏曾亲口让她好好照顾夫人,这个月头她还收到了孙国宏打给她的一笔奖金,然后孙国宏的助理之一送来了一包补药,让她按照一张纸上写的内容定时定量给夫人服下。
该助理还特别叮嘱她,让她不要跟夫人说,说是孙国宏想给夫人一个惊喜,帮她调养好身体,好生养孩子。
她完全没想到那包补药会是毒药。
警察先去查了那笔钱,发现钱确实由孙国宏名下的一家公司打出。
然后他们又去孙国宏的公司调查了,确定那名助理确有其人,但这人却失踪了。
现在警方怀疑孙国宏把该助理已经杀人灭口,便逼着他让他交代藏尸地点。
孙国宏百般辩解自己并没有杀死这名助理,也没有让这名助理给司徒瑶保姆送药下毒,但没有人相信他,尤其在于希蕾已经交代孙国宏让她配药毒害妻子的事后。
那家地下制药厂也被找了出来,从那家厂里不但找到了装假维生素的瓶子和于希蕾说的相关药物,警察还发现了保姆让司徒瑶服下的毒药。
最后警方推测,孙国宏一开始为了郑家财产想要慢慢毒死妻子,可因为今年他的情人秦蓁蓁意外怀孕,在自己情人的期待下,孙已经不想让妻子慢慢死,而是希望她越快死越好,所以他把可以拖延几年的毒药换成了只能拖延一、两个月的毒药。
如果不是保姆粗心大意下错药量,也许司徒瑶就真的会“病”死了。
孙国宏知道自己怎么辩解都没用了,没有人会相信他,就连他的父母都不信。
他跟父亲说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司徒瑶自己在自导自演,那个助理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他父亲只是叹息地看他一眼,满脸都是失望和苦涩。
“如果当初我们和司徒家好好合作,如果你真心对待小瑶,如果司徒峥不死,我们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吧。一步错,步步错。儿子,我们都错了啊。”
是的,他错了。他看错了人!
他看错了他的妻子,也看错了他的助理。
他的案情被一点点深入调查,越查到下面,他就越发怀疑自己。
原来他的公司早就被人掏空?
原来他的大量资金早就被人转移到海外?
原来他早就是个空壳子?
原来他孙国宏一直就是个笑话!
可是法官不相信他,检查院调查人员天天逼问他公司资金到哪里去了,他们还去找了他的情妇秦蓁蓁。
某天有个狱警告诉他,说他的情妇秦臻臻引流复出做演员了,他孙家最后一条根也没了。他爸昨日进监狱了,他妈受不了打击住院了,孙家彻底完了。
孙国宏望着监狱上方那一小方蓝天,痛哭失声!
清明节的前一天,成家。
“原来你一直忙着在外面收集那些仇家的犯罪证据,怪不得你经常不沾家。”成舟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一边切菜一边说。
“嗯。”司徒皱着眉头研究豆浆机怎么用。
“你姐姐很厉害嘛,原来她知道孙国宏在害她,原来她一直就在孙家演戏。我觉得就算没有于希蕾的证言,没有你收集到的那些证据,她也能把孙国宏送进监狱。”成舟佩服道。
“我姐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孙国宏给她下毒,直到我死了以后,她心中生了怀疑,才带着家中所有药物样本找机会去了一趟D国,对自己的身体和那些药物做了一番详细检查。”
“那你姐的身体没事吧?”
“需要调养几年,D国那个帮她做检查和调理身体的医生会把她治好的。”
“嗯?”成舟觉得自己听到了秘密。
司徒笑了笑,“我觉得那医生喜欢我姐。对了,他那个有中国血统的弟弟就是那个失踪的助理。那小子很厉害,和我姐联手几乎掏空了孙国宏的公司,还没让他察觉。”
“那笔钱现在在你姐手里?”
“对。所以她签了一份放弃郑家财产的协议书,她说她钱已经足够花了,郑家的钱就全部给星河,说是补偿那几年她对星河的疏于照顾。”
“你姐很汉子。”
“嗯,她一直希望自己是个男生,我爸……有点不够重视她。”司徒看着眼前被他拆成零件的豆浆机,搓搓下巴,开始重新组装。他相信只要他把这个豆浆机研究透彻了,肯定也就能明白它的用法。
“老一辈大多都那样。”成舟切好辣椒,开始切半冻的肉块,“你爸妈什么时候出国?也去D国吗?”
“我爸工作还有些没交接完,等交接完了他就走,不过我妈会先过去,我姐会在D国那边接她。”
“你会去D国看望他们吗?”
“我会过去一趟,帮他们做一些记忆上的处理,只是这样。我过于接近他们,对他们并不好。”
“何生也这样说,他很想去看望他爸妈,但他不敢。”
司徒耸耸肩,“他胆子太小了,偷看一眼又没什么关系。”
“他说他妈会发现他。”
“没事,下次我带他去,保证他妈发现不了。”司徒突然侧身对客厅喊:“何生!这玩意除了能打豆子,也能榨果汁?”
“对。”何生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那这个大杯小杯干什么用的?”
“用来接果汁的!记得用大杯,别用小杯,你做什么果汁?”
“黄瓜!”
“呃,如果是黄瓜的话,记得先切成小块,不要放太多,二分之一就可以。”
司徒嘀咕:“真麻烦。”
成舟抱怨道:“这麻烦是谁带来的?如果现在在客厅带星河的是你,我们现在已经吃上晚饭了。”
“……晚上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个既会做菜,又会做点心、还能做饮料的全能厨师鬼。”
“你到哪里找……啊,明天就清明节了,这两天路上是不是会有很多鬼?”成舟愁,他明天还要去扫墓好不好?以前他没有见鬼的毛病,去公墓什么事没有,但今年……
司徒坏笑,“你小心了,别走在路上被鬼吸干了。”
“我带红叶一起去扫墓!”成舟对司徒恨恨地挥了挥菜刀,“对了,话说你上次留给你家人的文件袋中到底装了些什么?”
“星河的身世交代。”
“哈?”
司徒解释道:“我会调整我爸妈的记忆,让他们以为星河是我死前留给我女友的遗腹子。那文件袋里就是星河的新出生证明和母方资料。”
“女友?”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女人。你知道找这么一个女人出来有多么麻烦吗?她既要和我年纪相当,还要长得漂亮,同时她得没有亲人,没有多少朋友,最重要的是她还得曾在那段时间里怀过孕,最后为了避免我儿子将来真的去找这个女人,她还必须得是个死人。”
“……辛苦你了。”
“当爸不容易啊。”
“是啊。”两个爸爸在厨房里齐声感叹。
何生忽然在外面惨叫,“成哥,你管管红叶,别让他给星河吃那么多糖!昨晚星河流口水把枕头都黏住了!”
成舟抓着菜刀冲大厅吼:“成红叶!作业做完了没?”
红叶舔着棒棒糖,赤着小脚丫吧嗒吧嗒走进厨房,“老头,别吼那么大声,小心更年期。你屁股不疼了吗?”
“……我提前更年期也都是你气出来的!你别给星河吃那么多糖,他牙齿会坏掉。”
红叶耸肩,“我就是想知道要吃多少糖才会把牙齿吃坏。”
司徒“吧唧”掰断一根黄瓜,冲红叶道:“老大,拜托别拿我儿子做试验。”
“司徒,你在妒忌你儿子只和我说话,都不理你们这些大人吧?”红叶得意地笑。
司徒转头就看成舟,“红叶刚才问你屁股还疼不疼?怎么?得痔疮了?还是进出的东西太硬?”
“……司徒,我怎么听着你最后一句话像是在损我?”
“损你?当然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成舟,你要知道,屁股痛的原因很多,有时候不只是便秘或者痔疮,也有可能是……”
“何生!司徒刚才说要把星河卖掉!”红叶突然大叫。
“他敢!”
成舟笑噗,“咱们家何生也开始霸气侧漏了。”
成舟笑的时候没看到,红叶在他背后的身体虚晃了一下,出现了一圈阴影,那阴影中似乎有一张脸。
司徒对着阴影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干脆抱着豆浆机和一篮子洗好的黄瓜去客厅找何生和儿子玩去了。
阴影似乎对切菜的成舟很感兴趣,低头就朝成舟身上扑。
红叶冷哼一声,硬是把阴影重新拖进自己的身体中,然后自己扑上了成舟!
成舟惨叫一声,“我在切菜!”
“放心,切掉了哪里我给你粘回去。”红叶抱着成舟的大腿,忽然恨起了自己现在的身高。他要力量,更强大的力量!不止晚上,他要白天也能抱着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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