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逛狮子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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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夜逛狮子楼

不知不觉,夜已深了,白日众人的欣喜也已平息,阳武县的上空被一片漆黑所笼罩,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闲汉还在胡乱逛着。是啊,想这不太平的年间,寻常百姓填饱肚子都是个大问题,哪还有什么夜生活可言。不过,对于那些富商权贵来说,这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这不,为了庆贺周逆的这次胜利,知县难得大方了一回,自掏腰包,给他在狮子楼订了一桌酒菜,周逆也乐得做一回大爷,让人苦恼的是那陈武,死皮赖脸,非要跟着周逆去蹭饭,撵都撵不走,“算了,就当是溜着我家旺财去好了。”周逆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一路上,那陈武兴奋地是手舞足蹈,“娘的,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鸟气,头儿,你知道霸刀五那怂包样吗?我连抽了这小子三个巴掌,他硬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取了东平村如花那娘们了,兄弟我可是眼馋了很久了。”

靠,怎么又是如花,这些人的口味怎么就这么特别,周逆暗暗腹谤了一句,赶紧同这幻想与如花双宿双飞的**拉开距离,他可不想在睡梦中被如花吓醒。

很快,一座大酒楼映入了周逆的眼帘,果然是阳谷县的“五星级大饭店”,只见青砖灰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雕刻的栩栩如生,周逆想道,光这酒楼气势就能让一些人心甘情愿的掏腰包了吧。

不容周逆多想,掌柜的就迎了过来,热情万分的招呼他们,“哎呀,真是稀客,武都尉和陈都头能来本店,真是令本店蓬荜生辉啊,两位,给武都尉的庆功酒已经备好了,请移步二楼小坐片刻。”

见得此人如此识趣,周逆的态度也和缓了起来,“哪里哪里,那就劳烦掌柜的带路吧。”

“好,好,”掌柜的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在前面带路。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二楼传来一声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你……你西门庆算什么东西,敢搅我邓通的兴。”语气中却流露出不自然的怯意。

“西门庆!邓通?。”周逆吃了一惊。掌柜的却一脸了然的神色,告罪一声,就敢紧上楼劝架去了。

“头儿,真是他娘的找晦气,咱上楼去,看我不抽死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说罢陈武也急匆匆的上楼去了。

“西门庆是吧,”周逆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随即便上去,瞧一瞧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风景。

二楼的桌子倒是不少,估摸着有十来张吧,排成一个“口”字形,中间空出了一大片位置,这便是当时酒楼里的一大特色,客人可以一边吃菜一边听艺人唱小曲,要是唱的好听,客第六章夜逛狮子楼

人自有银钱打赏,如果唱得不中听,客人一不高兴,便是连生意都没得做了。

此时,那位置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挂着几行泪珠,如玉般的双手紧握衫角,旁边摆放着一把四弦琵琶,琵琶心,映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啊。少女的前面,两拨人剑拔弩张,左边为首的那人三十出头,长得倒是颇为英俊,只是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子阴柔,让人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这人不是那西门庆又是哪个。至于右边的这人,就略显年轻,而他姓邓,口气又如此之大,应该是与被抢的邓老头有点关系。

这时,那西门庆开口了,“我说邓大公子,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这位小娘子归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别像上回在宜春院,明明先付了钱还坐冷板凳,倒让在下成了入幕之宾。”言罢,他身后的众人传来一片哄笑声。

“你……你……。”这个叫邓通的明显被戳到了痛处,呛得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两人继续争吵下去,陈武一扯嗓子就大骂,“你们这两个鸟人,真不识趣,敢搅我我们头儿的庆功宴,不要命了是不是。”

西门庆和邓通两人被骂的一头雾水,周逆也没有再继续看热闹看下去,走上前去,朝他们俩微微一拱手,“在下武松,不知二位何以在此争吵,在下既然是本县的都尉,正好可以做个公证人。”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周逆的身上。目光中透着惊奇,那少女也偷偷用目光打量着他,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西门庆最先反应过来,起身一大拜,毕恭毕敬的说;“原来是勇打猛虎,智擒山贼的武都尉,在下打扰了都尉,先在这儿告罪了,今日之事,不过是区区小事,怎么敢劳烦都尉。”

一旁的邓通却不买账了,“西门庆,你这厮在说什么屁话,请都尉明察,是小人先看上了这小娘子,西门庆这人却横刀夺爱,端的让人生气。”好不容易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这邓通怎会放过。

“好了,本都尉自会秉公处理的”周逆径直走到那个少女的面前,“既然西门官人和邓公子都如此中意你,你意下如何啊。”

少女听了周逆的话,轻咬绛唇,怯怯地答道:“不是的,请都尉听小女子说,小女子本是代州人氏,与家父本是要去投东京的本家亲戚,不料想,路过景阳冈时,家父却被猛虎所伤,不幸去世,小女子一个人孤苦无依,只得先借钱葬了家父。又因自小熟通乐器曲目,故在此卖唱为生,希望能筹够借的钱,今日这邓公子与西门官人却要强纳了小女子,小女子怎生肯得,只希第六章夜逛狮子楼

望都尉能为我做主。”言未毕,泪已流。

周逆望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底里也有了一丝丝的触动,当下心生一计,朝众人说:“既然各位都是来此听曲的,就不妨先听听这女子的妙音。”说完,便招呼陈武,手握一盏佳酿,一副老子要听曲,别来烦老子的流氓样子。

邓通和西门庆俩人谁也摸不透周逆的心思,见他如此不客气地鸠占鹊巢,也只好找了个位置,灰溜溜地坐下了。

待得众人都坐下以后,那女子也擦干眼泪,拿起一旁的琵琶,朝我微微一欠身,“就让小女子为都尉唱一曲柳永的《雨霖铃》吧。”玉手轻拨,已是凄然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美妙的少女音喉再配上黛玉般的愁思,只搅得周逆的内心一片混沌,怅然的情绪也油然而生。一曲作罢,全场雅雀无声,似乎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意境中了。

“好,”周逆率先开口,“陈武,赏五百贯钱。”要知道,在当时,五百贯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可以买一幢小宅子了,这下,应该能帮助这女子暂时渡过难关了吧。

女子并没有像周逆料想的那样喜笑颜开,反而双颊微红,轻声道:“不知都尉可否收留小女子,也好让小女子有个去处。”此言一出,邓通和西门庆俩小子立刻就傻了眼了,尤其是西门庆这老小子,脸色很是难看,好像有人逼他吃狗粮似的。

周逆也被这女子的大胆直白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与其便宜了西门庆这个小子,不如让我来保护着个少女,心念及此,便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答应道,“好,本都头正缺一名婢女,不知小姐芳名?”

“小女子姓李名锦,公子可唤我锦儿。”女子这才喜笑颜开,大方的回答道。

“好,锦儿,那你先拿着这五百贯钱,觅得一处宅子先住着吧,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好了。”

西门庆似乎忍受不了周逆和锦儿的情话连连,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邓通见西门庆吃瘪,心里那个高兴啊,吃了一会儿也兴冲冲地离开了。

周逆见天色已晚,便谐美出楼,留下陈武那个吃货还在继续狼吞虎咽。

出了大门,周逆望着怀中娇弱的少女露出的羞态,贪婪地嗅着锦儿身上特有的少女芳香,不禁心醉神迷。锦儿见周逆如此着迷的盯着她,脸越发的红润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那双闪亮的眸子里透露出些许的紧张。

就在现场的气氛变得暧昧时,他俩的身后传来一男子激动的声音,“兄弟,可让我找着你了。”第七章莲敞心扉

“兄弟?”周逆怔了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锦儿已挣脱出他的怀抱,敛了敛容,“都尉既然有事,锦儿一个妇道人家,就不打扰了。”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看来宋朝的女子还是挺薄面子的。

反正时日方长,周逆也不着急。但这个打搅老子好事的家伙又是谁?端的是找抽吧。周逆转过身来,正想教训这个家伙,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却连个鬼影都没看见。这时周逆感觉有个家伙在扯他的衣角,低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长不足五尺,面貌丑陋的大汉正一脸泪汪汪地看着他。

“哥哥”周逆脱口而出,脑海里那部分武松的记忆也随之唤醒,这人名唤“武大郎”,是清河县人氏。自小与弟弟武松相依为命。武松小的时候父母双亡,是武大郎讨得百家奶,才使尚在襁褓之中的武松不至于饿死,为了养活武松,武大郎拖着本就羸弱的身体,四处给人打短工,这才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所以说,原来的那个武松最感激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个武大郎了,也难怪武大郎死之后,武松会大开杀戒。

或许是这部分记忆对周逆产生了影响,让他觉得眼前的大汉也变的顺眼多了,先前的怨气也荡然无存。

见周逆认出了他,武大郎高兴地擦去了眼泪,“兄弟,我可算是找着你了。先前听卖梨的郓哥跟我说,有个打虎的英雄叫武松,我还道是同名呢,却不想今日见你擒了那些山贼,为兄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地啊。当时兄弟你在和知县大人说话,哥哥怕冲撞了,与你的面子不好看。便等到迟了些,到那衙门处寻你。但看门的差人又说兄弟你在狮子楼吃酒呢,哥哥我就在这等你了。”言辞中流露出的关切让周逆有些感动,说实话,前世的周逆从小就在组织里接受严格的训练,完全不知道亲情是何滋味,但武大郎对弟弟的拳拳爱意,却让他体会到了人世间少有的几种真情。“既然我是武松,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了。”周逆在心底里暗暗地发誓。

周逆平复了内心的激动,问道,“哥哥,你不是在清河县吗?怎么投这阳武县来了。”

“唉,不提也罢。”武大郎的脸立刻变得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来,兄弟,哥哥先带你去见你嫂子,你就是缺少女人的照顾,才会变得如此好斗,这下好了,哥哥娶了嫂子,你这孩子总算有个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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