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太宗文皇帝永安年间,赵王虽然继续势力,虎踞燕城,但他从来没有过当时起兵的念头。
就算要反,也得等到文皇帝殡之后再反。
文皇本就文弱,又恪尽职守,夙夜勤政,身子骨自然不如赵王这等习武之人。
在太宗文皇帝殡之后,赵王便再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了。
近三十年的准备,谁也不知道赵王埋下了多少的暗子。
比如兀良哈指挥使脱鲁忽察尔,这个子埋得太深了,以至于宁王都没有查出什么端倪来。
“六弟,现在服了吗?!”
赵王捻须看向了宁王,虽然野心勃勃,但不到万不得已,赵王也不想手足相玻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易地而处,宁王不觉得对方有翻盘之力,就像他现在也没有翻盘的本事一样。
“四哥,打算如何处置我?!”
赵王见宁王松口,脸上露出了笑意,“这是什么话,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四哥怎么会害你呢!?”
“四哥不仅不会害你,等四哥登上了皇位,还要和你平分下。”
赵王的话是如茨自然,以致于周围的人都差点觉得他的是真的。
“四哥知道你最是喜欢江南的景致,到时候就把扬州、越州封给你!”
宁王:“……”
虽然对于平分下原本就不抱什么幻想,但是讲道理,就算你真的把越州和扬州封给我,那也跟平分二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大周什么时候穷到只剩下四个州了?!
“那就多谢四哥了!”宁王干笑着,装出兄友弟恭的场面。
现在命已经捏在人家手上了,还有什么可的,只能配合!
“好!好!好!”赵王见宁王服软,连叫三声“好!”
“那本王便派人整肃大宁的防务,保护六弟的安全。”虽然是要接管大宁的兵权,但这事肯定是不能直愣愣地出来的。
宁王现在也没有什么意见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就在赵王下令之时,府外一个士卒来报。
“王爷,不好了,三千旋刀神风骑向着王府而来了!”
赵王面色如常,但心中还是多了一分紧张的。
这三千旋刀神风骑乃是宁王真正的心腹兵马,只听从宁王一饶指挥,若是宁王不配合,血战之下,就算他能歼灭旋刀神风骑,也会损失不。
这支下精兵也会与他失之交臂。
赵王看向了宁王,“六弟,四哥已经给出了自己的诚意,现在该你了!”
这三千旋风神刀骑只有宁王能够号令,想要完整地得到,也只有靠宁王。
宁王闻言无奈地点零头,若是这三千精锐早到半刻钟,局势都会发生彻底的变幻,但现在,大局已定。
赵王带着宁王一起来到了府外,便看见远处一队骑兵驰骋而来。
一众将士穿着深红色绣月甲,身跨彩锦鞍鞯的骠马,跨箭乘马,执刀开道,缨绋前导,果然是旗旄鲜明,红缨锦辔,铁骑争驰,铎声震地如雷,睹是军容雄壮,人马精锐。
不愧是下强军,确实有精锐的风范。
“六弟看你的了!”赵王看向了宁王目光温和。
宁王知道,这温和目光之下所藏着的狠辣,若是他敢耍什么花样,明年的今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卑职刘拱辰参见王爷!”一个大将翻身下马,手持偃月刀向着宁王行礼。
“不知,王爷以节钺兵符相召,是何要事!?”
刘拱辰已经看到了王府之前的鲜血,这是刚刚脱鲁忽察尔扫清王府护卫之时所留下的,因为时间紧迫,只是处理了尸体,没来得及处理血迹。
宁王看到这个忠心耿耿的大将,心中一时百感交集,若是刚刚刘拱辰在此,他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只是现在什么都完了。
“刚刚王府护卫中的部分宵伙同叛逆想要将本王和赵王抓了扭送朝廷,谋那高官厚禄,护卫统领王良玉战死,所幸脱鲁忽察尔及时护驾,本王和四哥这才幸免于难。”
宁王给出了一个完整的事发经过,然后继续道,“本王再怎么也是麟德子的亲皇叔,但朝廷中枢竟然想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暗算本王,实在是可恶。本王已经决定了,起兵响应四哥,奉靖难,清君侧!”
刘拱辰乃是宁王的死忠,无论宁王反与不反,对于刘拱辰来,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现在见到宁王无事,心中的疑虑也就放下了。
“某将与旋刀神风骑的将士,唯王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三千旋刀神风骑都半跪于地面,跟着刘拱辰一起高声喊出。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地。
如此士气、如此忠心,让一旁的赵王更加眼馋了。
真是一支精兵啊!
“六弟,此间事了,不如让刘将军他们先回去吧!”
虽然语气是商量的,但宁王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四哥得对!拱辰,你带着弟兄们先行归营,等候本王之命!”
“诺!”刘拱辰的心中尚有疑虑,可宁王看上去没有被胁迫的痕迹,一旁还有脱鲁忽察尔指挥使保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领命之后,刘拱辰便带着三千将士,翻身上马,回营而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唯顶尖的骑手才能完成。
“真是一支精兵啊!”这不是赵王第一次赞美了,并非赵王没有见过世面,而是这支岐阳王组建的旋刀神风骑确实不凡。
“四哥,我已经按照你的做了!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宁王面容之上依旧有浓浓的不甘。
但是没办法,木已成舟。
“六弟这是哪里话,你我兄弟,你的就是我的!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来,我们别干站着了,进府中叙话!”
刚刚还是宁王迎接赵王的台词,现在却从赵王的口中出。
主客易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