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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置之不理。

仅管那几座房子横在那些暂新的漂亮的楼房中间显得极为碍眼，他还是没有让人动。

远远的，那片空地上，有几团小小的身影在追逐嘻闹，他看到他的女儿也在中间，一身杏黄色的棉衣，头上戴着帽子，小脸如花，一只小球正在几个孩子中间翻转。

他忽然间想起那天，那个女人问他的话，她说：如果柳湘玉的孩子还在，你还会疼爱小水晶吗？或许她的潜意识里，认为他是因为死了两个儿子才会疼爱小水晶的吧，

其实，无论那两个孩子还在不在，小水晶都是他的女儿，是他和她唯一的女儿，这个女儿，无人可以替代。不管她信还是不信。

前面的视线里，那道杏黄色的小身影张着两只小手向着他车子跑过来了，“爸爸，爸爸。”

小人儿的嘴一张一合，他听不到声音，但他知道女儿在喊他爸爸。

看着女儿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他心头的那抹微黯又消散了，他将车子贴向路边停下，然后打开车门向着小人儿走去。

“乖女儿。”他将小人儿一把抱了起业，又向头顶一举，直到小人儿咯咯的笑声在耳际响彻，他才将小人儿又放到地上。

也在此时，他看到了前面站着的女人。一件浅灰色的棉衣，双手插在兜中，正看着他，目光沉静，嘴角似有轻浅的笑意。

“我们叫上沈姨一起出去吃饭吧。”他静静地凝视了她一会儿说道。

“好。”她说道。

饭店就选在D城一家不算大但饭菜十分有特色的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倒是那小丫头，一会儿爸爸递过来一块鱼，一会儿妈妈递过来一根豆角，一会儿外婆递过来一块肉，小家伙美滋美味地吃着。

“妈妈，我去洗手间，你和爸爸把鱼摘好了刺给我哦。”

看着女儿那俏皮的小模样，惜然忍着捏着她小鼻子的冲动，“小馋猫！快去吧。”

小人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经过盥洗室的时候，她看到一道纤秀的身影正站在镜子前，一手捏着粉盒，一手拿着粉饼正在往脸上扑粉，小人儿看看那人，定了定，然后又顾自地向着里面的卫生间走去。

那个女人也愣了愣，她一侧头便看到了那个有着一双黑宝石似的眼睛的小人儿，眉尖一蹙。

而在这时，门口处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是惜然的。她不放心女儿自己上洗手间，于是跟了过来，却不料正看到了盥洗室里站在镜子前补妆的女子。

“哟，还真是巧哈。”

柳湘玉将手里的粉盒收进包里，化得妆容精致的脸上笑得明媚。

惜然只是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对于这个女人，她的心里现在已经比之一年前淡然多了，在这里会遇到柳湘玉，多少让人有一种触霉头的感觉，惜然淡淡收回眸光向着卫生间的里面走去。

“小水晶。”她喊了一声。

“妈妈，我在。”里面一扇门后传来小人儿的应答声，惜然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