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语言说服力不够,唐时雨还真就公开了几个拍摄间隙的花絮,尤其是冼淼淼那段。
当网民看到冼淼淼为了一个在后期播放时一闪即过的镜头,竟然足足拍了一天,在被晒得滚烫的地上摔倒了一遍又一遍时,都表示很震动。
“真是挺感动的,非常敬业!”
“棒棒哒!”
“真的特别了不起,拍戏那几天特别热,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门都不想出的,可水妹竟然这么能吃苦。”
“呀,好心疼啊,看上去摔得好惨的样子,膝盖那是破皮了吗?”
“膝盖不知道,但是腿和胳膊上确实有很多淤青是真的,心疼。”
“真是不敢比,水妹一个业余演员,只是客串而已就这么敬业,可再看看那些拿着巨额片酬的小鲜肉、小花们,不要说这么辛苦的戏份了,就是好多根本不必要的文戏都要替身、替身,要么就抠图,要么干脆只是摆摆样子,看看水妹,再看看他们,丢不丢人啊!”
“我是被抽中允许进入探班的几个幸运儿之一,虽然没能赶上水妹拍戏那两天,但其他演员卖命确实是真的,都一点儿不娇气,很多摔倒的动作,我看着都肉疼。”
“这剧组摸爬滚打的戏份绝对不少于任何一部都市偶像剧,演员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可从开拍到现在,我就没看见谁拿着自己淤青或是破皮流血的照片炒作过,光这一点就没得说。”
“什么是真敬业,什么是炒作,观众的眼睛也不是白长的,平时不说就罢了,就希望以后那些演员们能张点儿心,粉丝也都理智一点,别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就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说到底,你拿了那么多钱,付出点代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大太阳底下搬砖的大爷们不比你们辛苦多了?什么努力啊敬业根本就是职业道德,可现在却被人歪曲成了优点,太搞笑了……”
今天难得不用加班,两个人早早的吃了饭,乱没形象的窝在沙发里看书看电视玩手机,真是非常惬意,只是冼淼淼时常会冒出要捣乱的心思,比如说现在。
这两天她简直把看评论当成一种休闲,不光自己看,还拉着任栖桐一起看,又拿着留言逗他,“瞧,观众还挺期待你的表演的,现在后悔不后悔?”
时间久了,任栖桐也多多少少接受了自己天生没有表演天分的事实,只是嘴上不说而已,而现在冼淼淼又这么逗他,就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
冼淼淼只是笑,任栖桐也不还嘴,干脆利落的丢了手里的五线谱,上前一伸胳膊就把人整个儿搬起来,甚至还往半空中颠了颠,带着笑意问,“逗我玩儿有意思?”
落下来的冼淼淼啊的叫了声,熟练地抱住他的脖子,一本正经的点头,“特别有意思。”
任栖桐无奈的笑出声,走了几步把人放到床上,两条胳膊撑在她脸旁边,居高临下的问,“有意思?”
冼淼淼咯咯笑了一阵,拿手指头搔他的下巴,点头。
大晚上的撩拨男人什么的真心刹不住车,她就见任栖桐的眼睛一点点沉下去,可偏偏又亮的吓人,体温也渐渐升高。
就在任栖桐压下来的瞬间,冼淼淼又特别不知死活的问了句,“老胡说想让你帮忙带几个学生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任栖桐都要憋出内伤了好么!
谁家两个人滚在一起做羞羞的事情时还要讨论公事的?
这小妮子几天不收拾,是要上天了!
他眉毛危险的一挑,两眼微微眯起,看的冼淼淼浑身发毛,“这么看着我是要干嘛?”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扑了上来,说的话里都带着点儿狠巴巴的咬牙切齿,“干你!”
事后任先生非常谦虚且坦诚地表示,论及嘴皮子功夫,他也许不咋地,但作为身心健康的一个男人,把女朋友弄得下不了床什么的,那都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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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王爸爸王妈妈又做了一大堆好吃的,什么年糕、馅饼、包子、饺子的,装满了后备箱拉过来的,冼淼淼推辞不得,只得将它们如数拉到老宅,塞满了一整个双开门大冰箱。
今天任栖桐也来了,除了王爸爸他们给的东西外,他还带了些给老爷子和尚云清父子的礼物。
已经几个月没见他的十月都要乐疯了,大老远就开始尖叫,“桐桐桐桐桐桐你来啦!”
尚云清看着好笑,“哎呦儿子喂,小点声,这都喊破音了。”
说完又打趣任栖桐,“怎么,不怕老爷子揍你啊?”
任栖桐抱着十月颠了几下,很是感慨,“重了好多。”
十月用力点头,笑嘻嘻道,“我长高了好多,桐桐你都好久不来啦。”
小孩子总是长得特别快,任栖桐就记得之前这还是个豆丁来着,这会儿瞧着高了也壮了,说话更流利,调理更清晰,眼见着就是个挺棒的半大小伙子了。
任栖桐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对坏笑的尚云清道,“那就请小舅舅多多关照了。”
尚云清很少听他说这么客气的话,可见也是被老爷子折腾的够呛,当即笑个不停。
其实眼见着要过年,就算任栖桐不主动来,尚云清也会把人叫了来。
老爷子闹别扭归闹别扭,他可以不待见小辈,但若是小辈因为这个就杠上了,反而不美;况且老爷子的不高兴并不是针对任栖桐这个人本身,而恰恰说明了他对冼淼淼的珍视,不管是女婿还是孙女婿,于情于理都该让老人家“发泄”一下,不然太容易追到的姑娘也不知道珍惜不是?
把东西归置好后,冼淼淼照例带着任栖桐去跟老爷子报道。
听说宝贝孙女回来了,尚清寒当然高兴地不得了,可一看到一块进来的任栖桐,一张老脸登时耷拉下来,很不开心的哼了声,“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冼淼淼忍笑,也不说话。
任栖桐面不改色的上前,就跟没察觉到他近乎实质的嫌弃似的,该问好问好,该行礼行礼,然后又把带来的礼物送上去。
老爷子看都没看他送的东西,又哼了声,斜眼瞅着他发难,“怎么,打量我们家就穷到这份儿上了,这点东西就想把我的宝贝疙瘩拐走?做梦吧!”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脸微微涨红,手中的拐棍戳的地板砰砰响,似乎随时都会抽到眼前这个臭小子身上。
“噗!”冼淼淼实在没忍住,就这么笑出声来。
她一笑,老爷子脸上就有些挂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对任栖桐甩眼刀子。
“行了,东西送到了,你这就走吧!”
老小孩老小孩,脾气上来了不比熊孩子好哄,任栖桐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微变动,眼睛里透出难以置信来:这是连饭都不给吃了啊?!
冼淼淼笑个不停,先搂着老爷子腻歪了会儿,然后就跟任栖桐一块出去了。
去往客厅的路上,任先生的情绪略显沉重,冼淼淼逗了他一下才闷闷道,“讨老婆真是不容易……”
他记得以前老爷子还挺欣赏自己的,每次来了也都和颜悦色的,这几次……反差忒大!
走了一路,他还心有余悸的问冼淼淼,“该不会外公以后都这么对我了吧?”
都说得到家人祝福的婚姻才是幸福的,要是老爷子以后都用一种“人贩子”的控诉眼光瞅着自己,呃,他觉得自己的处境可能会有那么一丢丢不妙。
晚饭时分,任栖桐终究是坚定不移的没走。
老婆他肯定是要讨的,至于老老丈人不高兴什么的,自己除了硬着头皮挨着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这顿饭吃的可以说非常惊心动魄,老爷子几乎是展示出了一个娱乐圈头子与生俱来的“人格分裂”天赋:对十月和冼淼淼说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和颜悦色、春风化雨,可一转脸对上任栖桐,瞬间跳台,那脸可谓又黑又长。
任先生表示自己绝对不可能在娶媳妇的道路上有任何退缩,于是便在尚云清的暗示下主动给老爷子敬酒。
老爷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你要跟我喝酒?”
任栖桐本能的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只是点头。
就见老爷子冷笑一声,挺邪魅狂狷的把一杯差不多二两白酒仰脖干了,然后倒过来晃了下,又拿眼神示意他。
任栖桐有点懵,这个喝法?!
这种纯度无限逼近酒精的玩意儿是这么个喝法?!
小舅舅你敢说不是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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