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帐里的将领跪下一片,勒克德浑见此微微皱眉,他在满人之中,算是比较有头脑的一类,虽然脾气暴烈,而且有时候不顾后过,但他要打金声恒,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现在他看着跪下的将领们,就连觉罗郎球也为金声恒求情,他明白他的意图太过明显,已经让众将感到不快。
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勒克德浑知道他不能违背众愿,但他不准备完全妥协,于是冷声说道:“看着众将的求情的份上,改为十军棍,另外本帅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还不能攻破赣州,你就提头来见吧~”
众清将见勒克德浑让步,也不敢多劝,而金声恒则始终不发一言,任凭士卒把他架到帐外。
勒克德浑见此,遂即挥手让众将一并退下,但是却留下了觉罗郎球。
这时帐内只有他们两人,觉罗郎球便有些疑惑的问道:“贝勒爷,眼下的情形对我们极为不利,正应该笼络人心,贝勒爷何故如此羞辱金声恒呢?”
勒克德浑闻语,眯眼道:“正是因为现在情况危机,本帅才要羞辱金声恒,让他感到不满,与本帅争执,本帅就能借机将他剪除,不过这金声恒却十分精明,没有给本帅机会。”
“剪除金声恒?”觉罗郎球有些吃惊了,没想到勒克德浑尽然要杀金声恒。
勒克德浑点点头道:“不错,他是江西提督,本帅也不能随便杀掉,所以才要打他的军棍。如此一来,如果他继续忍气吞声,本帅就借此削弱他在军中的声望,还可以让他继续攻城,消耗他的部众和赣州城内的明军,如果他心声怨恨,不服处罚,那本帅就可以说他不听号令,将他斩杀。”
觉罗郎球有些震惊,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贝勒爷,眼下大敌当前,金声恒又极能打,不是自毁长城吗?”
“这次王彦入赣以来,从九江杀到泰和,几乎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所过之地无不望风而降,这就说明了绿营根本没有抵抗!”勒克德浑摇头解释道:“本帅入赣掌握兵权,也不过才一个多月的时间,而金声恒虽然被本帅打压,但在绿营之中地位依然很高,眼下王彦逼近,本帅怎么能容忍他的存在?”
“贝勒爷是担心金声恒叛变?”觉罗郎球似乎有些明白了。
“赣北的绿营能叛变,只要形势不利,金声恒肯定也会叛变,而且本帅听说,他的幕府书记吴尊周已经叛变,还做了南明的江西巡按御史,你让本帅怎么放心!”
“有这样的事?”
“眼下的局势,最为可靠的还是我们满人,有金声恒在,本帅就不能彻底掌控这几万兵马,所以其实无论金声恒是否叛变,本帅都不能容他。”勒克德浑冷声道:“眼下就要和王彦交手,他的厉害,你也知道,所以本帅必须要在正面交锋之前,彻底掌控军队,而任何阻拦本帅道路的人,都应该被剪除,你明白吗?”
觉罗郎球点了点头,他彻底明白了勒克德浑的意图,说实话,他也不怎么相信汉人,而且与王彦交战时,身边放上金声恒这样不好掌控的存在,确实是个天大的隐患。
勒克德浑见觉罗郎球明白了他的意思,遂即残忍的说道:“你今日再去督促金声恒,如果能破赣州,那便再找其他机会除掉他,如果还是打不下,那就用攻城不利的罪名将他杀掉。本帅已经给了他一次机会,这样营中的绿营将领,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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