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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桑注视着沙海,眼神异常的复杂。沉默良久,沉声问道:“杀了我你是不是真的心里会好过?如果是,那我认输,你动手吧!如果不是,那么我要走了。你只有娘没有爹,以后忘了我这个人就是了。”
沙海从桌上抄起匕首,冲到巴桑面前,举起匕首对准他的胸口。
巴桑不躲不闪,也不反抗,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沙海,锐利的眼神中隐含着一抹慈爱之色。
林凡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坐着,一只手轻轻揉着鼻子,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
沙海对巴桑怒目而视,突然眼圈一红,眼泪瞬间涌出眼眶。他猛的将匕首扔在地上,转身喝道:“你滚吧,从此以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只是我希望你抽空去坟上看看我娘,她临死前只想见你一面,可以都不知道你在哪里!你不欠我的,但是却欠我娘的!”
巴桑的眼圈微红,眼角也微微有些湿润,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年少轻狂,只知道声色犬马。后来上了年纪,想回头却已经回不去了。你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我……惹下了很大的麻烦,回去只能给你们添麻烦!错了就是错了,解释也没用,如果有来世,我给你妈妈当牛做马……”说完,转身就要走。
刚把门拉开,突然看到门口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人站在门前,嘴上叼着一根粗雪茄,梳着流光闪亮的大背头,眯着眼睛说道:“巴桑,听说你今天赢了不少,是不是该还这一期的利息了?”
巴桑的脸色一沉,回答说道:“武爷,刚才赢的又都输了,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梳着大背头的武爷冷笑道:“宽限几天?我这笔钱你欠了多少年了?利滚利现在已经360多万了!以前你抓的那些鹰啊隼啊,除了吃喝嫖赌还能还点儿利息,可是这一两年,常常几个月也不见你还钱,武爷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都像你这样我喝西北风去啊?前些日子,你说去抓‘金眼隼’,如果抓到了连本带利还给我,可是到头儿来我连一根隼毛也没见到,你这是在耍我啊!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耍,今天你要是不还钱,哼哼,休想走出这个门!”
着家伙说了一大堆话,叼起雪茄深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喷在巴桑脸上。巴桑不躲不闪,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片刻,用略带哀求的语气说道:“武爷,您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上次抓‘金眼隼’,只差一点就得手了。明天我就去上山,无论如何也要抓到它。只要抓到了‘金眼隼’,最少也能卖一千多万。到时候我分您一半,今天就请宽容一下……”
武爷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啊?‘金眼隼’这种东西,十分的有灵性。本来就难抓的要命,在你手里逃脱过一次,这辈子你也别想抓到了!跟我开这种空头支票,真是把我当三岁的孩子了。”吸了一口烟,喷在巴桑的脸上,接着指着沙海说道:“这小子就是你儿子吧?”
巴桑冷冷的回答说道:“不是,我这种人怎么会有儿子!”
武爷大笑道:“哈哈,是跟你长得不像,是不是你儿子还真不好说。不过我知道他是你老婆生的。这些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基本上从来不着家,说不定你老婆耐不住寂寞,跟别人生了个儿子,让你也戴了绿帽子也说不定!”
“****你妈的,你敢说我妈妈,老子弄死你!”沙海听对方侮辱自己的母亲,从地上捡起匕首,怒冲冲的快步走到门边。
巴桑见状,连忙挡在沙海前面,他阴沉着脸说道:“姓武的,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要侮辱我老婆,否则老子跟你拼了!”
武爷冷笑道:“巴桑,当年你和我都号称赌王,相约一较高下。结果在牌桌上,你不但输的精光,还欠了我一百万,外加一只右手。要不是你老婆答应陪我一个月,我又知道你有抓隼的本事,现在你早变成废人了!哼哼,那时候你老婆刚跟你结婚,那小模样、小身段儿,真是没的说。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上过多少女人,说实话,还真没几个比得上你老婆的……”
巴桑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两只眼睛满是怒火,突然大吼一声,一拳直奔对方的鼻子打去。他身材健壮,愤怒之下,用尽全力,这一拳要是打在鼻子上,整个鼻梁骨都要被打折了。
这一拳刚击出去一半,突然巴桑胸口重重的挨了一脚,整个身子猛的飞了起来,直奔林凡这边而来。林凡的胳膊一推,那张桌子向旁边一滑,闪电般的伸手托了巴桑一把,巴桑这才稳住身形,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伤不轻。
隔着一层烟雾,那个武爷冷笑道:“老子除了是赌王,还是凉州拳王。别说是你,就算是什么特种兵、散打冠军,也不是老子的对手!要不是你还欠我那么多钱,刚才这一腿就要了你的命!”说完这话,姓武的眼睛盯在林凡身上,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沙海怒吼一声,举起匕首就要冲上去跟武爷拼命,突然脖领子被什么东西抓住,随后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一飘,刹那间落在林凡身前。林凡一抖手,飞爪的细钢索飞快的收进袖筒中,动作快如闪电,门口的人根本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儿。
林凡用脚一钩,一把椅子凌空翻起,悄无声息的落在巴桑身后。他扶着巴桑坐下,用手一推,还要拼命的沙海不由自主的蹬蹬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之前林凡脱住巴桑,姓武的大背头还没怎么注意,之后沙海凌空倒飞,林凡的踢凳子、推沙海的动作,让姓武的大吃一惊。这小子在凉州一带称王称霸,论在道儿上的势力,远比张家三兄弟要大得多。论武功,他也是一个高手,人品虽然低劣,但却是威震凉州的拳王。
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感觉吃惊了,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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