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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景心头一撞,忐忑更甚,可是面上,她却依旧不动声色。
“那公主是什么意思?鹜颜愚钝,还请公主明示!”
锦溪却也不生气,朱唇轻启,轻轻吐出几字:“你们关系匪浅!”
蔚景瞳孔一敛,旋即笑开:“请公主慎言,虽说鹜颜跟此人相识,且此人给鹜颜做过乐疗,但也仅此而已,不过泛泛之交,怎谈得上关系匪浅?如今此人更是谋害皇后娘娘的元凶,公主如此言论,不是陷鹜颜于深潭沼泽之地吗?”
“你的意思是我诬陷与你?”
蔚景没有吭声。
她就不相信,锦弦不知道的事,这个女人会知道,或许是在府里的时候,有过什么端倪,被她发现,然后,现在故意试探与她,不然,依照这个女人的性格,倘若十分肯定,定然不会如此低调。
“我有证据。”锦溪笃定道。
蔚景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依旧不显山露水,目光含笑轻然朝她睇过去,“是吗?什么证据?”
锦溪亦是讳莫如深一笑:“不告诉你。”
蔚景冷嗤一声,将目光收回,不想再搭理她。
“怎么?不信是吗?我既然这样说,自是有十足把握,你大可以不信,有人信就行。”
有人?
蔚景眼帘一颤。
是指锦弦吗?
略一思忖,她再次转眸看向锦溪:“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锦溪冷笑一声,低头略带得色地拂了拂袖襟上的褶皱,低声道:“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当真想要知道什么证据,就让二爷来找我,我只告诉他一人。”
蔚景再次眸光一敛,夜逐曦?
这个女人到底知道什么?
看来,经过这么几次下来,这个女人已经懂得敛其锋芒,玩弄心机了。
但是,她也不是冲动的主儿。
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她自是也不会轻举妄动,心想着夜里回去跟凌澜商量一下再说,故只淡瞟了锦溪一眼,什么都没有吭声。
大概是见她没有什么反应,锦溪脸色微沉,又伸手在云袖中掏了掏,掏出一个瓷瓶,拧开瓶盖,倒了几粒药丸在手中,递到她的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冷弧:“知道这是什么吗?”
此时已到了夜里,不过四处的风灯以及新增的白灯笼也将凤栖宫的外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蔚景怔了怔,看向她手中的黑褐色药丸,没有说话。
锦溪又自顾自说道:“这是一种可以让人变成聋子、变成哑巴,且让人失去记忆的药。”
聋子哑巴失忆?
忘忧?
蔚景瞳孔一敛,这种药她听说过,传闻江湖上一些秘密组织会用,特别是对于无用的棋子,如果不想灭口,就会给对方服用此药,服药者不能听,不能说,没有记忆,除了命在,也等同于被灭口了一样。
只是,锦溪突然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抬眸,她看向锦溪。
锦溪瞟了她一眼,弯了弯唇,垂眸看向自己手中药丸,“秋蝉今日在街上看到了像乞丐一样被一群小孩子围攻的冬雨。”
冬雨?
蔚景眼波微微一动。
锦溪的话还在继续:“可是冬雨已经不认识她了,秋蝉跟她说话,她也听不到,张嘴咿咿呀呀发不出一个全音,秋蝉跟着她,发现她住在一个桥洞里面,在她睡觉的稻草边,秋蝉发现了这个药瓶。我问过太医,太医说,此药名叫无忧,食药者会聋会哑会丧失记忆。我就不明白了,冬雨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喝下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狠的‘双绝露’,为何还要如此赶尽杀绝,让她变成这样?”
锦溪说完,抬起眼梢,质问的目光直直逼向她。
蔚景一怔,这意思是说,这事儿是她干的是吗?
关于凌澜让冬雨喝下‘双绝露’她是知道的,那日她虽不在场,但是,后来,她有听兰竹讲过,但是被人喂下‘忘忧’,她还真是第一次知道。
是凌澜吗?
应该不是,他没有必要这样做,要做当日就做了。
那么……
蔚景眸光倏地一敛,或许,她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