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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伤裂开,内伤加重,还全身发热,头痛欲裂。
他记得上次在啸影山庄,也是内伤外伤,然后引起发热,不过,那时也没有现在这般严重。
他躺在矮榻上,没有起。
意识有些浅薄,但是,他知道,蔚景没有过来看他一眼,甚至连堂屋都没有迈出来过。
好在殷大夫晌午的时候就回来了。
回来看到家里的情况有些吃惊,特别是看到他的样子,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老夫就出去了一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伤变得严重不说,还浑身烫得惊人。”
殷大夫一边皱眉替他把脉,一边喊蔚景:“小九,去厨房将琴九的药端过来。”
蔚景终于再一次出现了,按照殷大夫的吩咐端了一碗药过来。
凌澜看着她。
白布条又缠在了眼睛上,小脸依旧清冷一片,没有任何表情。
殷大夫数落着她的不是,说,老夫走之前跟你说过,琴九的命几乎是捡回来的,伤很严重,你要监督他吃药,将他照顾好,结果昨夜的药没吃,今晨的药也没吃吧?
蔚景也不解释,只淡淡地道了声,对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就很平静,凌澜专心养伤,不再去招惹蔚景。
蔚景也不理他,只是偶尔殷大夫让她帮忙的时候,会过来打一下帮手。
两人都不说话。
白日里,凌澜或看看殷大夫的医书,或打坐调息,夜里睡得早,用过晚膳盥洗后就上榻寝下,日子倒也过得很快。
偶尔会有村民上门看病,殷大夫给他们看的时候,蔚景会在旁打打下手,除此之外,蔚景每日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洗衣,负责洗三人的衣物。
没事的时候,蔚景喜欢搬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不知是乘凉,还是想心事,有时一坐,能坐一下午。
夏日的午后,一切都很慵懒,殷大夫靠在躺椅上,闭目打着盹,手中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凌澜缓步走在后院里。
他知道,这个时候蔚景肯定在这里,肯定在小池塘边洗衣服。
他发现她的习惯真的是与众不同,一般人都是晨起的时候洗衣,而她每次都是午后。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午后的太阳那么烈,而且还是在水边,这样暴晒不好。
但他没有机会,她不给他机会。
经过那夜以后,她不仅不跟他说话,甚至还有些躲他。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今日之所以主动来后院找她,就是因为他想跟她说清楚。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抹蹲在青石板上,用木棒槌捶着衣物的纤弱身影。
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他才举步走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女子并未像上一次那般警觉,而是浑然不知地继续手中动作,放了棒槌,抖开衣袍在水里漂了漂,拧干,置在脚边的一个竹篮里,末了,又取了一件未洗的。
凌澜在她的身边站定,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将手中的一条白色亵裤洗完,才缓缓蹲下身。
他的逼近,让女子终于惊觉过来,“啊”了一声,似乎吓了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女子扭头朝着他,皱眉。
说实在的,她开口的第一句让他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会惊惧,会躲避,或者会像那夜一样让他滚,让他走开。
没有。
都没有。
她只是有些愠怒地问他为何没有声音,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那夜,九景宫爆炸回来后,他住在她厢房的第一夜,他睡床,她睡矮榻,她一个人躺在那里很颓废的说着自己,然后,他起床来到她的矮榻边,她翻过身过来蓦地看到他坐在边上,也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当时,她说:你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他答:是你说得太专注。
记忆清晰得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一样。
他没有吭声,试着去接下她手中已经拧干准备放进竹篮的亵裤。
女子没有拒绝,任由他接过,只是问了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