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家男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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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公务舱在高速路上以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疾驶,这可能是它的极限了。

车上一共四个人,驾车的张雷是解东的昔日战友,解东坐在他的右后侧。

此刻,解东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张雷身上,他在研究他——瘦削精干,身体灵活的象条蛇。解东的记忆里,这位昔日的班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算一下他们分别的时间竟有七年了。不长也绝不短的时间体现在张雷身上的是一种成熟和能够掌握命运的自信。而对解东只能用郁闷来形容,虽然容颜没有大的改变,但紧锁的双眉已经昭示了一切——不如意。

三天前,解东忽然接到外地的一个电话,他看号码陌生没有接,手机却固执地一遍一遍地叫个不停,郁闷的解东有些烦躁。在本地一个月之内也接不到几个电话,手机的主要用途就是被老婆喝来喊去:洗衣服了吗?买菜了吗?怎么还不去接孩子?

手机又一次铃声大做,解东摁开接听键就是一声闷喝:“谁?!”对方显然有所准备,嘿嘿嘿的奸笑传了过来。不懂幽默,或是郁闷之极的解东在对方的嘿笑下已是火冒三丈,刚要调动丹田之气将对方的奸笑轰灭,一声“班头”从那端传了过来,解东立刻象六月天喝了一个冰镇大西瓜,七窍皆爽啊。

接下来的谈话很简短,张雷问的也直接:混得如意不?解东的回答很干脆:郁闷!想出来干点事吗?想!差一点就是“太想了”。

张雷最后告诉他三天后有车过来,让他在某高速路口等他。

这样他们的通话就结束了,虽然有好多话要说,有许多的不明白要问,但谁也没再啰嗦。

这几天晚上临睡前,解东都要在老婆的白眼下狠劲地亲儿子的小脸蛋,每次都把睡梦中的儿子亲得蹙起眉头,撅起嘴。

临走的凌晨,解东将一张纸压到茶几上,上面是给老婆的留言: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走了,有许多的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前几天看了一个电视剧,那个瓮声瓮气的男主角说了一句话:没有钱的男人,再长得帅气点,就是最丑陋的男人。我现在就是最丑陋的男人,我离开你,以你的精明,随便摸一个也比我强上十倍(仅指经济指数)。只是暂时没人给你做饭,没人给你洗衣带孩子了。我可爱而又可怜的儿子啊,你一定不要让他受了委屈。我这个爹不称职,但我是多么的不舍他啊。没办法,我要出去透透气,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我走了,象那位前辈诗人说的那样:挥挥手,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解东也不相信他会这么潇洒地走了,而且不管真假还慷慨地让老婆可以再给儿子找个后爹。十一二岁的时候,他的一个远房表妹来他们家走亲戚,小表妹四五岁,长得象个洋娃娃。最有特点的是她那双眸子,幽幽地黑,亮得象天上的星辰,深得象碧水丰盈的深潭。一个四五岁的女孩,怎么能有这样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直到今天,那双黑幽幽,深不见底的眸子还清晰地印在解东的心底。

忽然多了这么一个小表妹,少年解东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是背着就是抱着。连解东的母亲都有了一丝嫉妒,说:她都四五岁了,自己会跑,看你那贱样!

解东装做没听见,还是我行我素。

解东有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小表妹,自然领着到处玩耍,般大的甚至比他大的伙伴见了很希奇,围着看的,指手画脚的都有。尽管那个年代没有现在开化,但少年的心中已有了一些对异性朦胧的向往和希冀。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往往是美的说成丑的,香的弄成臭的,更何况这个洋娃娃又不是自己的。有两个少年一边用热切的眼神斜瞟解东的小表妹,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进行恶毒的攻击。还没有尽兴,两个少年就鬼哭狼嚎地摔倒在地,一个头上被石头残了一个洞,一个眼睛被拳头封成了熊猫。

事后,解东的娘赶紧把这个远房小表妹送走了:这还了得?长大了肯定是一个祸害人的妖精。才这么点就让自己的儿子差点把别人的命交待了!她却没有说儿子:小小年纪就为“女人”拼命,长大了还了得?

唉!长大后的解东却要让老婆另攀“高枝”,不能不说生活很无奈啊!

………………

看着前面认真驾车的张雷,解东笑了:我这就上了他的贼船了?这小子现在在玩什么?从做新兵起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当然这与他的出身有关系,他来自于一个相对神秘的家庭----他从省城X区大院入伍。

公务舱下了高速公路,跑了约二十分钟,在进入Q市前停下了。张雷回头向车里的人说:“大家方便一下。”

张雷在解东的身侧停住脚步,将一路积攒的液体尽情潇洒后,看向解东:“又回到Q市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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