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
“书上介绍的,还说那里人杰地灵,物产丰富,人民勤劳勇敢。”
“书上说哪里都是这几句,不这样说,编书的人好象对不起谁似的。”
两人笑,女魔轻咳起来。解东忙给她喂了口水,然后将她的手臂放进毛巾被里裹紧。见她面色由苍白转为赤红,解东忙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好烫。”
跑到卫生间将毛巾浸湿,放到她的额头上,“不要再说话了,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大夫应该快来了。”
来到外屋,他给方凯打电话。他已在心里有了决定,再晚会儿大夫请不来,他要强行将她送往医院。
“解队,别急啊,我和大夫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电话一通,方凯先安慰解东,张雷带过的兵都贼精。
二十几分钟后,一个带眼镜的胖男人和一个精瘦的小护士一起来到了。胖男人伸手搭上女魔的腕脉,小护士将温度计插入她的腋下。
见大夫没有使用听诊器之类的东西,解东转头看向方凯。
“P县中医院的郝院长。”方凯回答解东的疑问。
正在给女魔号脉的胖男人向解东点点头。
诊脉结束,郝院长又看看小护士递过来的温度计,说:“心火过旺,又感风寒,输液吧,先把温度降下来,回头让这位兄弟,”他对方凯说。“随我回院里带几副中药回来,是去火驱寒的。”现在什么都要讲中西结合。
郝院长把小护士留下了,“一天给她输两次水,体温降下来就不要再加退烧药了。”
小护士点头,眼里好象有许多委屈。
解东与郝院长握手,表示感谢。彼此客气了几句,让方凯把他送走了。
解东与小护士分别坐在女魔的床两边,小护士盯着吊瓶,解东看着女魔。
昏睡中的女魔面部表情在不断变化,时而紧张,时而欢快。她可能在做梦。
“东东哥,别跑,等等我,我是丽丽啊!”她突然地喊起来,整个身子跟着晃动,那只扎针的手也忽然地指向空中。
两个人一起扑向她,解东先抓住了她的手,眼泪也同时模糊了他的双眼。
丽丽,我亲爱的小表妹,你的记忆里竟然还有我这个远房的小表哥,我以为年少的瞬间永远从你的心中消失了,你时隔二十多年后的这声呼唤,让我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抱起你,或背起你跑向原野,冲向大海,继续寻找我们儿时的欢乐。
小护士不明所以地看着解东,这个大男人为何泪水涟涟地抓住病人的手不放?爱人生病是件平常的事情,用得着这样紧张吗?男人的泪也这么多?真是少见。
“哎,放下吧,这样对输液不利。”小护士终于忍不住了。
解东将女魔的手缓缓放平,同时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你闭嘴,躲一边去。”
小护士赌气将头扭向一边,她委屈的泪水一瞬间也涌上了眼眶。
室内很静,仿佛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其实那不是对你。”冷静一会后,解东为自己刚才的粗暴向小护士道歉。
小护士是个性格开朗的人,见他道歉,用手摸了一下眼睛说:“你爱人只是得了感冒,还有点发烧,你不用那么紧张的,输几天水就好了。”她宽厚地安慰解东。
“知道了,谢谢你,让你跟着受累了。”明知道说的不是一码事,解东也不再反驳。
“受累谈不上,虽然这不是在医院,可在那也同样得照顾病人,这是我的工作。”小护士的口才挺好,如果作个事迹报告什么的,肯定很感人。
三天后的清晨,女魔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我饿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解东欣喜地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正常了。小护士给她量体温,解东跑到厨房准备早餐。
吃过一碗肉丝面后,小护士对解东说:“麻烦你派人把我送回去吧,病人好了,我在这里的工作也结束了。”
解东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然后把方凯喊了过来。
“我一直没问你,你怎么把中医院的院长请来的。”解东问方凯。
“我开始想到县医院,一想那肯定太忙,就奔中医院去了。那里果然冷冷清清地,不过这吃公家饭的就是架子大,都快下岗了也不肯外出就医,说这是医院的规定,我说多收费也不行。没办法,我直接到院长办公室,说你们如果不派大夫给我们总经理治病,明天我们就找县政府把你们的医院买下来,让你们统统下岗。我这句话还真把院长给震住了,他歪头看看我停在院里的切诺基,也许他认识这辆车,县长的秘书前段时间不是经常坐着它与王工到处跑吗?他不但答应了,还亲自跑来为王工看病。”
牛啊!在张雷身边呆长了,什么法都敢使。
“去吧,把药费给人结清了。”解东拍拍他肩膀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卫生间里传出哗啦哗啦的撩水声,女魔在洗涑。
一会儿她出来了,身上又焕发出青春的活力。
“走吧,工作去。”
“你不要去了,让我做吧。”
“不,我要去,好几天没看到我的梦石了。”
“好吧,你只能在一旁做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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