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浅影瞪大眼看着他,“怎么可以这样?既然我答应了,就不会推!”
她的嗓子还带点沙,但音量和中气,却是基本恢复了。
竹浅影有多固执,炎少不是没见识过,这下,也不好跟她硬碰硬。
“行!行!你说不推就不推,但你得按医生叮嘱的做,最起码,要按时作息!”
炎少觉得,可以直接把“老妈子”的标签贴到自己额头上了。
他却还没意识到,因为在乎,才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老妈子一般的叨唠。
明明对方已经是成年人,却总以为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事都不懂什么事都没个分寸
“哦”
他退了一步,竹浅影便也退了一步。
吃完早餐,竹浅影被陈静赶回房休息,而炎少,这次,总算是跟着她身后成功潜入了她的卧室。
她的卧室以浅蓝为主色,显然,这种代表冷静的颜色,与她的个性很相符。
除此之外,蓝色,还代表宁静、自由、清新,而浅蓝色代表天真、纯洁,这些,同样是她骨子里的东西。
炎寒看着站在衣柜前整理衣服略显单薄的背影,微微有些感慨,从前的他,为何,就不懂得透过这些表象去揣测她的内在呢?
他那时,对她最多的看法,就是识时务知进退,除此之外,便是觉得她怪!
其实,静下心来,不难发现,她并不怪,而且,在她信任的人面前,她绝不是个难懂的人。怪只怪,从前的自己,其实,从不曾静下心来观察过她,或者说,从没试图去了解她。
满脑子感慨及追悔莫及的炎少,突然地,跨了几步走到衣柜前,从她身后轻轻环过她的腰,极之亲密地,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喂,丫头,我们和好好不好?”说出此话的炎少,口吻,似是极轻松,但其实,不无心虚。
可他即便心虚,却仍是想要好好争取一下。
机会,从来都是争取来的,而不是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
毫无防备的竹浅影,身子僵了一下,转身,轻轻推开了他,黑得像是宝石一般的眼眸,无比认真的看着他。
“炎少,你觉得,我们只是吵吵闹闹吗?”
在竹浅影看来,她和炎寒,在五年前她离开那一天,早已分割成互不相干的两个个体,说和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炎少挑挑眉,“难道不是?五年前,你因为易薇而生我气,所以一走了之,不是吗?”
竹浅影脸色微妙,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道,“所以,你一直以为,我其实,是在生你的气,吃易薇的醋?”
“难道不是?”
提起往事,炎少也觉得很冤枉。
“丫头,你公平一点好不好,就算你要我定罪,也得依法先给张传票,然后再开庭审判,再定罪!你起码,让我这个被告为自己辩护几句,不是吗?”
竹浅影眼里闪过些什么,却在倾刻间消失。
“好,我现在就开庭,给你一个辩护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