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起来,你以前,是怎么维持你对竹之洲的迷恋的?他年轻时确实挺帅,可在我记忆中,我很小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微胖的大叔了啊!至于个性,我真的很难从他身上找到闪光点,难道说,是我太过吹毛求疵了吗?”
昨晚回来之后,竹浅影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关于竹俊玮,也关于易薇,还有炎少。
细细分析起来,她总觉得,易薇对炎少的那种感情,似是带了种病态的偏执和执拗。
大概,跟老妈那些年对竹之洲的那种执迷不悟的感情差不多。
其实,易薇条件真心不差,何苦死死吊死在炎少这棵大树上呢?
想到后来,竹浅影不由得骂了自己一句“妈的智障!”,自己这是傻还是痴,易薇的事,跟她何干,她犯得着大晚上不睡觉去为她而思考人生吗?
其实,她自己也很明白,现在的易薇,对她来说,不是情敌,而是一个挂着“曾栽在炎少身上的女人”的警示牌。
“影儿,那时我才十几岁,什么都不懂,遇上他,只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便盲目地一路追随着他,那时的我,眼里,哪里看得到其他?只惦记着他当初对我的好!我也是傻,他对我那么一丁点的好,我便惦记了二十多年。”
陈静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傻。
听老妈这么一说,竹浅影又觉得,易薇大概也跟老妈差不多吧,炎少对她好,她便一直惦记着,所以,才会生了那么多的臆想和执拗。
在爱情方面,竹浅影自认懂得不多,从前,老妈的经历和下场,让她对爱情全无憧憬。
至于她对炎少那犹如昙花一现的朦胧之情,其实,也来得十分突然。
若不是易薇被绑架,若不是被炎少冷落无视,她大概,不会那么快就发现自己的感情。
那时的她,也有点想不明白,明明,说对自己好,刑柏伦绝对要比炎少对自己好一千一万倍,可她,却一直不曾对刑柏伦有过过界的遐想。
但对炎少,她却有了遐想。
正是因为有了不该有的遐想,在发现自己在炎少的世界里,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时,才会如此难受。
也是在那时,她才领悟,有些人,大概花一辈子也无法爱上,但有些人,爱上,却仅仅只需要几天或者仅仅几分钟甚至只是刹那的事。
刑柏伦和程烨,对她来说,是前者。炎少,则是后者。
只不过,爱上了又如何,最后,她还不是和老妈一样的下场吗?
自己爱的那个人,眼里心里,并不是自己,或者说,并不是全部。
昨晚,炎少对易薇说,他留在医院照顾易薇,是出于道义。
可在竹浅影看来,炎少当时那种投入到完全忘我的行为,仅仅出于道义,是做不出来的。
只能说,现在的炎少,对易薇,是真的没特殊感情了,但从前,谁知道呢?
“是啊,谁没有犯傻的时候呢?”竹浅影自嘲地说了句。
其实,她很明白炎少煞费苦心让她看了那么一大场戏的目的是什么。
可她,犯傻过一次,绝不想再傻第二次。
第一次,她输了,可以将从前的一切抹掉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若再有第二次呢?她还能再像第一次那般的潇洒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