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莲一看就不是个八卦人,王选侍的死天不亮就传遍后宫,她竟是全然不知。
舒清妩拍了拍周娴宁的手,让她简单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口道:“我也是昨夜里忧思过慎,今晨又吹了头风,待从慈宁宫回来就觉得头晕脑胀,十分不爽利。”
她虽如此说着,可从面色上看却是不见半分病痛,徐思莲也不接话,只道:“是,臣僭越,请娘娘平安脉。”
徐思莲听诊很仔细,大约一刻过去,待面色、舌苔、手心并左右手脉象都听完,她才淡然退后两步。
“娘娘昨日确实未曾睡好,略有些气虚火旺,”徐思莲一边看舒清妩的脸色,一边斟酌道,“加上今日吹了风,倒有些风邪入体,确实是需要静养几日的。”
她这几句话说得格外缓慢,待全部说完,看舒清妩满意地点点头,她才略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就得麻烦徐大人给本宫开些药。”
徐思莲低头思量片刻,然后道:“娘娘的月事是否快要来了?臣记得娘娘上月大概是十五左右,那么这月十三四日就要差不离。”
舒清妩没成想她竟说起这个,不由问:“怎么?”
徐思莲道:“娘娘往日里月事,是否有些腹中冰冷僵硬,伴随有腹痛和腹泻,若是还有头疼恶心等症,确实是经脉不通所致。”
舒清妩前世最后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病歪歪拖着,月事也是来得特别不规律,且每一次都极不舒服,要休息好些时候才好。
但年轻时是什么样的状况,舒清妩已然记不清了,只能肯定并未有多痛彻心扉。
舒清妩道:“倒是有的,只是这样是否有妨碍?”
她问妨碍什么,徐思莲一听就明白,柔柔一笑,温言道:“娘娘且放心,不是什么要紧的候症,只是臣这里有个方子,可以调一调娘娘的月事痛经症,往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低声道:“娘娘的风寒之症,本就毋须用药。”
舒清妩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思莲这意思是,装病也不能装得太敷衍,反正她月事也要调理一番,这几日连着用些药,自然而然过渡到月事上,这事就漂漂亮亮结束了。
倒是很巧的心思。
舒清妩点点头:“好,那就有劳徐大人了。”
这边事情说完,舒清妩亲自起身准备送徐思莲出宫,却不料被云桃拦在了殿门口。
她这几日一直在努力读书,心心念念都是赶紧增加学识,不让娘娘以后再依赖旁人,但她也不是死脑筋,知道徐思莲医术了得,便也就耿直地等在了殿外。
徐思莲不知她要做什么,只看向周娴宁,周娴宁则是笑着问云桃:“你是不是想跟徐大人请教?”
云桃用力点点头。
周娴宁把一个又厚又沉的荷包轻轻塞入徐思莲手中:“徐大人若是有空,可否教教我们云桃,也不过几句话的工夫。”
徐思莲看着一脸期盼的云桃,又想到舒清妩如今的红火,最终还是应下了。
待舒清妩回了寝殿,又觉得无所事事,她对云雾道:“去找找,咱们的麻将可还有?一会儿咱们玩这个。”
景玉宫是一派开心热闹,乾元宫中,萧锦琛正在大发脾气。
乾元宫前头有泰安阁,往常大臣们见驾时,皆是在此处。这会儿泰安阁里烧着火墙,萧锦琛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玄紫对襟常服,却依旧出了一脑门的汗。
贺启苍赶紧呈了帕子上来,请他擦擦汗。
萧锦琛擦完,一把把帕子甩到地上,他看着跪在御案前的阁臣们,厉声道:“你们能进文渊阁,已是最出类拔萃的能臣,朕看中你们,也愿意重用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当阁臣的?”
几个阁臣不敢吭声,跪在那一动不动,仿佛被卡住脖子的鹌鹑,就差没吓得浑身掉毛了。
萧锦琛继续道:“去岁秋日,朕连下三道圣旨,就是要求各州省,各城池起早搭建善行坊,由国库并省库一起拨发银两,用以冬日赈灾孤苦百姓,结果呢?”
“一百万两花出去,朕连个响都没听见,不,不应该这么说,”萧锦琛冷笑道,“响声朕听见了,就是今日这封溧川雪灾,冻死千人的折子。”
“真是,真是好啊。”
萧锦琛身上的气度非凡,说起话来铿锵有力,这么连番说下来,大臣们再也控制不住,一个个开始打颤。
萧锦琛这会儿心情十分不愉,他起身丢下一句“自己想”,就离开泰安阁,回了寝殿里喝茶平息怒火。
乾元宫的宫人们战战兢兢伺候他,直到晚膳时分,见他脸色已经回暖,王小吉才敢上前问:“陛下可要翻牌?”
萧锦琛目光一闪,点了点头,等王小吉揭开托盘上的红绸锦缎盖布,萧锦琛刚要翻牌的手顿了顿。
“舒婕妤呢?”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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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我媳妇呢!????
王小吉:陛下……您没媳妇……
皇帝陛下:……?????
小剧场二:
皇帝陛下:没想到吧,这章是朕solo~这就是男主的排面!
王小吉:陛下……您的排面已经稀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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