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钧穿上小褂子,乖巧坐在父亲母亲中见,那双漂亮的黑葡萄眸子就定定盯着烤鱼架子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锦琛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小馋猫。”
萧瑞钧不理他,自顾自盯着午膳看。
有他这么盯着,御厨紧张得满头大汗,不多时一整条青鱼烤好,萧锦琛便让直接呈给萧瑞钧。
“好了,看你这馋劲儿,你先吃。”
但萧瑞钧却没有动手,他轻声细语说:“一起吃。”
这么大一条鱼,萧瑞钧肯定吃不完,宫人便麻利地上前分好,又给萧瑞钧把鱼肉弄碎,让他用勺子吃。
萧瑞钧现在还不会用筷子,勺子用得也很别扭,但他不喜欢宫人喂他,萧锦琛和舒清妩也想锻炼他,就让他自己坐在那吃。
弄脏了就换衣服,没什么大不了。
御厨的手艺自是没的说,这条鱼烤的外酥里嫩,鱼皮又香又脆,但里面的鱼肉却软嫩弹牙。
控制得恰到好处的火候,把孜然的味道爆发到极致,配上并不怎么辣的蘸料,滋味确实一绝。
萧瑞钧很给面子,一条鱼吃得满嘴流油,待到他碗里的吃完,又巴巴去看御厨。
御厨:“……”
大殿下,您别看了,再看老臣腿都要哆嗦了。
索性这一顿饭不能光吃烤鱼,其他冷盘热盘陆续呈上,萧瑞钧被那道樱桃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立即放弃了正在烤鱼的御厨。
舒清妩却不让宫人先给他肉吃,只让他用些萝卜青菜,然后才给他夹了块肉。
萧瑞钧一点都不生气,他很好养活,给什么吃什么,这一顿饭用下来,他小肚子都鼓起来,眯着眼睛一脸满足。
萧锦琛跟舒清妩相视一笑。
用完午膳,萧瑞钧立即就睁不开眼。
舒清妩便道:“陛下,今日不忙,不如就在船上午歇吧。”
此时微风徐徐,萧锦琛也觉得浑身轻快,他点点头:“如此甚好。”
于是,一家三口就在飘摇的楼船上,舒舒服服睡了个午觉。
萧瑞钧精力旺盛,睡得快醒得也快,待他从甜美的梦境里醒来,就感受到父亲和母亲环绕在他身边的温度。
他趴着坐起身来,就那么坐在父母之间,伸着小胖手自己揉眼睛。
舒清妩近来有些渴睡,便是儿子醒了,也依旧睡得很熟。
倒是萧锦琛在萧瑞钧坐起来的一瞬间就醒了。
萧瑞钧见到父亲对他眨眼睛,立即就要张嘴说话,倒是萧锦琛对他摇了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萧锦琛慢慢坐起来,看了看依旧没有醒来的舒清妩,直接把萧瑞钧团成一个球似的抱在怀中,转身下了床榻。
待到从寝殿里出去,萧瑞钧才趴在父亲的耳边小声问:“娘亲还没醒。”
萧锦琛点点头,抱着孩子去了一楼的阁楼,待到父子两个换了衣裳,萧瑞钧就眼巴巴看着萧锦琛。
“臭小子,想干什么?”
萧瑞钧有点害羞,还有点期待,他凑在萧锦琛耳边小声说:“想,背背。”
先帝已经算是慈父,但跟先帝相比,萧锦琛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跟舒清妩对这个得之不易的儿子十分娇贵,但娇贵的同时,却又一点一点引导他。一些小事都能让他随意而为,但只要是大事,就一点都不能出错。
就比如背一背儿子这样的小事,萧锦琛是颇为随和的。
于是,他好笑地捏了捏萧瑞钧的小脸,弯腰把他背了起来。
萧锦琛人长得高大,他的脊背强劲有力,在他的背上,萧瑞钧仿佛翱翔在天际般,一下子就笑得眯了眼睛。
父子两个在甲板上疯玩一会儿,萧锦琛满足了儿子所有的愿望,才认真问他:“听闻你今日不想背诗?还跟你娘亲撒娇了?”
萧瑞钧立即低下头,撅了撅嘴。
这可是他的拿手绝活。
往常这么一委屈,母亲立即就不说他,还要安慰几句。
对于这个孩子,舒清妩有多在乎,没人比萧锦琛知道,所以他从来去不劝说舒清妩,但他作为父亲,却要用更多的精力和耐心,去引导孩子。
所以,上午这一出事,下午萧锦琛就要跟萧瑞钧深谈。
萧瑞钧撅了会儿嘴,小心翼翼抬头发现父亲还沉着脸看自己,便立即坐直身体,不敢再胡乱撒娇。
他很清楚,平日里父亲便是异常慈和,也是在他听话懂事的前提之下。
一旦他犯了错误,还是要虚心接受批评的。
萧瑞钧小声说:“我错了。”
他别的话说不好,我错了三个字却说得无比顺溜。
萧锦琛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你那里错了?”
萧瑞钧想了想,他隐约明白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结结巴巴半天,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萧瑞钧一下子就急了。
“我……我我我!”他一连好几个我字,几乎要把小嗓子喊破。
萧锦琛一下子就端不住严父的表象,他叹了口气,坐到萧瑞钧的身边,低头看他涨得通红的小脸。
“是不是觉得心里难受?是不是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但是说不出来?”
萧瑞钧默默点点头,小小“嗯”了一声。
萧锦琛能听出来他有些着急。
“父亲现在能言善辩,是因从小到大的积累,不断学习,不断说话,才能如此流利和通顺。年幼时当也是从日常所言开始,多说,多看,多听,也要多学。”
萧瑞钧悄悄抬起头,敬佩地看着萧锦琛。
从舒清妩身上,萧锦琛学会如何做一个人。
所以面对儿子时,他从来不沉默寡言,对于孩子的教导,确实是由他来主导的。
“你看,诗词歌赋虽说现在的你觉得拗口,可这是绕不过去的,若是将来同别人争执,对方出口成章文采斐然,你文字平平无奇,寡淡无味,是不是一开始就输了?”
萧锦琛连着说了好多词,萧瑞钧一个都听不懂,但父亲话语里的深意,萧瑞钧却完全明白了。
若是自己就连说话都说不好,以后当然无法赢过别人,也无法让别人信服自己。
这么一想,萧瑞钧立即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太过顽皮了。
“我错了。”萧瑞钧小声说。
这一次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萧锦琛眉目舒展,他最懂自己儿子,别看小小一个人,可却异常聪慧。
他是爱撒娇,也喜欢赖着他母亲,但他却分外好强。
在缓慢地成长中,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在玉泉山庄有别于其他人的地位,也大概能明白父亲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所以,他决计不肯比旁人差。
无论在什么方面,无论做什么,他都要比旁人厉害。
就如同之前他苦练凫水,不是为了好玩,而是要游到最好,他要比别人都能游得更远,才不枉他苦练一场。
也正是知道他这性子,萧锦琛跟舒清妩才没有拦他。
待到他练到极限,待到天气由热转凉,才以这种方式打断了他的勤学苦练。
萧锦琛看他一脸难受,便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元儿,你还小,你今年不过才两岁,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呢。”
萧瑞钧抬头看向萧锦琛,眼睛里有着细碎的光芒。
他生了一双凤眼,跟舒清妩如出一辙,但因着年纪小,眼睛就显得略有些圆润,显得越发稚嫩可爱。
萧锦琛打心底里疼爱他,对他更是用了所有的包容和耐心,每当他这么看着自己的时候,都觉得怎么疼他都不够。
但萧锦琛还是坚持住了。
“你现在说不好,练不好,都没事,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萧锦琛说得比较深,“父亲母亲会陪在你身边,陪着你慢慢长大。”
“咱们不能着急,却也不能怠倦,好不好?”
萧瑞钧似懂非懂点点头:“好。”
父子两个在这亲亲热热,寝室里的舒清妩幽幽转醒。
她摸了摸身边,没感受到那一大一小的温度,就知道他们肯定已经出去玩了。
舒清妩撑着手肘坐起身来,突然有些头晕目眩。
她最近确实睡得时间有些长,原本不太当一回事,但楼船再是平稳也会有晃动,倒是让她一下子略有些不适应。
听到寝室里的动静,周娴宁立即端着茶水近来,宫人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水盆。
“娘娘可要叫起?陛下跟大殿下在甲板上玩,娘娘毋须担忧。”
舒清妩刚要开口,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一下子捂住嘴,皱着眉指了指宫人手里的空盆。
周娴宁很机灵,她一把拿过水盆放到舒清妩面前,舒清妩张口就吐了。
不过她吐得不是很厉害,胃里也没那么翻腾,少顷片刻就停了下来。
周娴宁有条不紊,伺候她用温水漱口,然后又叫人打开隔窗端下秽物,寝室里顿时就没那么憋闷。
周娴宁半跪在床榻上,给舒清妩轻轻拍着后背。
“娘娘……您这是?”她小声问。
舒清妩没说话。
她只是低下头,看向交叠在小腹上的双手。
“没想到,竟还是有这等缘分。”周娴宁跟着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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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钧:坐船,坐船,坐大船。
萧锦琛:好好好,坐坐坐,走走走。
舒清妩:恐怕,还得等一年。
萧锦琛:?
舒清妩:废话不多说,先来发红包!
这应该是最后一个番外~最后都会美满的!这几天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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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国师献上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美名曰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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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甘愿亲手修补满目疮痍的万里江山,将人间炼狱筑成桃花源,只为了博她一笑。
-你是我的药,是我深渊中最后一点萤烛。
有病病的暴君x治愈系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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