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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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煜堂给了所有人一个意想不到的解释。

怀章王曾前往天木庄购木一事不假,但他在天木庄买的木料,如今都在忠烈侯府。

郑煜堂的恩师是当朝右相,右相亦曾是太子的老师,所以两人算是师兄弟,加上郑煜星任太子右卫率,得其信任,所以太子对郑家兄弟都不陌生,顺理成章的,他对郑芸菡也十分熟悉,毕竟郑家兄弟宠妹如命,早年间那些传奇,他没少跟着笑话。

月前,因为得知妹妹想要为父亲购置一批极品紫檀木,又苦于等不到货,未免她失望,郑煜堂便私底下帮忙打听,太子知道此事,曾派人在宫中找寻过。

另一边,恰逢怀章王回长安,他回来的次数少,但是时常会给太子和贤太妃寄送一些礼物回来。

买什么,怎么买,有手底下的人去打听,无非是从太子日常里发生的事情推敲揣摩,好巧不巧的,让怀章王知道太子正在找极品紫檀木。

王爷对小辈一向很大方,闻得长安城外十里有天木庄售上等佳木,便带着人去了,正好碰上郑煜堂派去的侯府家奴,郑煜堂得知对方身份,二话不说做出让步,怀章王顺利购得佳木,回了长安才知道太子之所以派人去寻极品木料,本就是因郑家寿宴而起。

怀章王本想将东西当贺礼赠了,但郑煜堂在一番感激之后,坚持按照原价从怀章王手里买了所有的紫檀木。

因为紫檀木乃妹妹对父亲的一片心意,他寻紫檀木,是为了避免她买不到而失望,事实上,芸菡早已购得紫檀木,给父亲的惊喜已经到位,若怀章王此刻再赠出一大批,妹妹多日苦寻贺礼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卫元洲显然没见过这种操作,颇为意外,但在听太子乐不可支的细数郑煜堂从前宠妹妹那些荒唐事情之后,这才知道未雨绸缪的紫檀木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觉得有趣之余,也大方成全。

所以外面那些铺天盖地的流言,什么怀章王定亲在即,还赛马调情,三心二意,简直不知所谓,不堪入耳。

郑煜堂说到这里,对着众人揖手一拜:“此事是煜堂设想不周,才引起这样的误会,今日是家父寿辰,若招待不周失礼之处,待寿宴之后,煜堂定一一赔罪,以作补偿。”

曹夫人在郑煜堂解释的空挡,已经完全了解到女儿做了什么样的蠢事,脸一阵红一阵白。

郑煜堂话音刚落,太子忽的冷笑了一声:“说到底,此事不过是皇叔对孤的关心引起的小误会,无伤大雅,私底下解释清楚,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若无那些好事生非者胡编乱造,愚蠢无知者听信传扬,哪里有今日之事?”

太子已然不悦,舒宜邱当即道:“今日得小郑大人一番解释,在下也觉得不该纵容流言,弊府有幸得王爷赠礼,却不是什么极品紫檀木,而是王爷自南国购得的沉香木,流言无实,弊府之人从不入耳留心,只是没想会因此扰了侯府寿宴,还请侯爷见谅。”

忠烈侯连连摆手,笑着道误会。

倒是郑芸菡在听到舒宜邱的话后愣了一下,她记得大哥早年曾购得一块南国沉香木,一直珍藏。

终于听到风声的曹正春暂别侯府那头的小聚,匆匆赶来,愤愤然的瞪了一眼蠢笨的妻子,满头大汗的对着太子和怀章王连连告罪:“内子与小女无知无礼,竟扰了殿下与王爷兴致与侯府宴席,下臣这就谴她们回府问责,今日之后,下臣自当向殿下与王爷请罪,再登侯府赔礼。”

太子淡淡一笑:“孤今日只是宾客,算不上是被扰了兴致,倒是侯府寿宴被嘴碎之人坏了气氛比较可惜……”

“嘴碎之人”,让曹曼彤的脸又白了三分。

忠烈侯一听这话,赶紧道:“殿下言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诸位尽兴才是最重要的!”

郑煜堂跟着说道:“诸位,宴席未开,不要因为小事坏了兴致,这便散了吧。”

忠烈侯:“是是是,曹大人不必介怀,曹夫人与令嫒今日登门便是贵客,都是小事。”

在场都是人精,纷纷露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微笑,各自散去。

这小插曲多少坏了兴致,少顷,太子和怀章王离开,舒宜邱单独向忠烈侯道了贺,也领着妹妹舒清桐离开,曹家人更是不敢多留;寿宴有惊无险,顺利结束。

当晚,忠烈侯发了一通火。

第一个就冲着郑芸菡。

“置办个贺礼,你是要将侯府的天都捅破了才甘心啊?知道你是一片孝心,可凡事也要有分寸!又惊动太子又劳累王爷的,你的面子比圣人还大骂?”

郑煜堂淡淡道:“父亲何必这么紧张。”

忠烈侯立马转移怒火:“你还说!你……”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

若说事情都是因为女儿想要买贺礼引起的,那么郑煜堂在忠烈侯眼里就是助纣为虐。

“怀章王要将东西作贺礼相赠,那是抬举,你居然出价去买,你要王爷和殿下怎么想!他们是缺那点钱人吗?嗯?!”

郑煜星忽然笑了一下:“父亲该不是因为能白拿到手的东西还要出钱去买,所以心疼了吧。”

“胡言乱语!”忠烈侯战火再转。

郑煜星可不吃他这一套:“殿下和王爷都是开明之人,若他们真的觉得大哥失礼,今日的寿宴早就办不下去了。菡菡是一片孝心,大哥知她寻访不易,花钱买她不失望,在殿下和王爷看来更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倒是父亲,这么怒火冲天的,才是小瞧了殿下与王爷的肚量,传出去不好。”

忠烈侯被堵得无话可说。

一旁,刘氏的眼泪都要流干了:“侯爷,您别气了……过去了就算了。”

终于,忠烈侯的怒火仿佛找到了最合适的发泄口,他指着刘氏大骂:“你还有脸说!芸菡和煜堂他们是因为贺礼闹出了误会,你的好女儿,那是直接将整个侯府往笑话里推!自己不用心,竟毁坏姐姐精心寻来的贺礼,简直混账!?”

刘氏声音都哑了:“那舒家姑娘都说了,是误伤,芸慧一定不是故意的,侯爷您别让她跪祠堂了,她还那么小,如今夜里又凉……芸慧的身子本就不好,这一跪跪病了怎么好……”

说着,刘氏又望向芸菡:“芸菡,芸慧是你妹妹啊,她不懂事,我定狠狠教训她,你快帮忙劝劝你父亲……前两日你风寒,芸慧一直在为你担心……”

“求情?你还有脸让芸菡为她求情!?祠堂跪两个时辰,时间不到,谁敢让她起来,或是给她水食,谁就一起去跪着。”

刘氏的眼泪涌的更凶,但终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忠烈侯发完一通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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