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我那师兄柳长空后来避世隐居了?怀着这样的疑问,我又一次飞跃而上墙头,向内觑看片刻表示无奈,今夜阴郁无月,宅内熄了灯火后显得一片沉暗,完全看不清。
另外不知是否心理因素,看那一处处的漆黑,都感觉像是一张张暗兽的口,随时都有可能把人吞噬进去。而站在墙头上夜风吹过,凉意让人感觉寒嘶嘶的。等罗五也飞身上来后,我又问了次:“你确定军师他们进了这?”
罗五顿了片刻后答:“军师部署时我有在场,人手安排全填这处。离开时也交代我切勿告知于参卫,若非......我定不能讲的。”
知他意思,若非我当时情急努声扬言要去大闹无双楼,估计他这嘴巴也死紧。脑中突闪过什么,太快没来得及抓住,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
当下我也没心思去细想,既从罗五这确认了是这,也就不再迟疑悄无声息地在屋檐上飞跃搜寻。勒令罗五留在原地,听我讯号再出动,因为我有把握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这宅院里的每间屋都探查一遍,但罗五的底盘比较重在刚才就留意到了,很容易打草惊蛇。我此趟赶来是为帮忙,而不是来添乱的。
但我搜罗一圈下来心都凉了下来,这个宅院内,并无人!
在屋顶听着没有人的气息我本不信,壮了胆子去掀瓦,有了缺口后再细听仍不觉有人,索性一狠心下了屋檐推门而入。但找遍每一间屋子,都没见到一个人影。更奇怪的是,这看似庭院深深的屋子里面却也精雕玉琢,可一看就是女子住处。我连那衣橱都打开看了看,里头也尽是女子的罗裙,只有一两件男人袍子。
我走入院中抬头盯那还蹲在墙头的罗五好一会,才沉声而令:“你下来。”
罗五闻声立即跃下,走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询问情况,就被我一言不发地抬脚踹飞了出去。不管他是没及防备还是有意为之,我居高临下盯着他趴跪在一米之外的身体,眼神再冷不过,从齿缝中迸出:“你给我等着!”
再无二话,人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出。
这次方向我再确定不过,城中。
到底还是中了子渊的计!明明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将目标锁定,也昭告天下,可偏偏我就是糊涂的不行,被他连着几日闲散给忽悠了去。从来无双楼就是他设定的战场,却先以柳姓一族当权设下网,再以东南西北各个方向为障眼法,成功将我注意拉着偏离过去。
罗五并不一定是说了假话,以宋钰之能当可以将他也一起算在局中。城西的这个空宅,乃至那火烧的大院,都或许是这场局中的一环,而真正的关键,是在无双楼。
我怎么就忘了江浔和秦玉自第一日来柳州时见过一面后再无见踪迹,他们久久不归难不成还把无双楼当养老地了?看吧,事情都摆得如此明朗,我却还迷陷其中。刚才踢罗五那一脚,有对自己的恼恨,也怪他诸多干扰误导了我,害我错过了最佳时机。
虽然我对这柳州城从未熟过,可也知道哪处的灯火最亮、人声最喧哗,哪处就是梦街。柳州城的夜晚可能大多数地方都是安静的,唯有那梦街是夜夜笙歌不停,欢声笑语不断。
没费多少时间就看到不远处灯火嘹亮,周旁有些熟悉的街景也在提示我跑对了路。回头看了一眼,冷暗与那暖灯真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罗五这次自然跟不上了,一路往这我都是用最快的脚程飞奔而来的,甚至此时都觉小腿酸麻。远听着还有莺歌在唱,我本还暗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没来晚。
可当脚踏入梦街时,就心头一震了。
无双楼无需寻找,就在梦街的街头第一家,建筑设施豪华,占地面积广。但今夜的无双楼是大门紧闭的,有姑娘或老鸨甚至就站在无双楼的边角处吆喝着招揽生意,口中喊着:“客官,今夜无双楼歇业整顿,来我们凝香院喝杯水酒吧。”
如此明目张胆,想来平常定是不敢。人多口杂,不好当众飞上屋檐进无双楼,而且也并不知其内是什么情况。但从二楼昏暗也窥出了一丝诡异来。
觑了个空,正好有几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被老鸨迎进了无双楼旁边的凝香院,我乘机夹在人群中也进了去。又乘老鸨将自己姑娘吹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之际,悄悄掩身进了后堂。当看到那堵与无双楼相邻的墙时,不由失望之极,墙高一丈倒无碍,以我的轻功只需借踢踪而上就能达到那高度,可问题是它的顶端被封死了。无奈我只得重找出路,也是这凝香院布局怪异,居然里里外外不见有镂空的庭院,全都是在高处封顶的。
心中不由生疑,这好像是故意为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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