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听他下文,结果他就卡在这里了,不由着急催问:“你看到了什么啊?”
他抬头轻瞥了我一眼,“看到你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没了?”见他摇头,我又追问:“没有其它人?”他仍然摇头,怎么可能?我的疑惑都写在脸上了,他见状后说:“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当务之急是先疗伤。在确定你身上除了一些皮外伤后,就立即带你离开了那。回头也深思过,可能性有两种:一种是他们另有阴谋在进行,一种是你突发神力把他们全都打跑了。”
柳长空在说话时的语气有轻有重,很能分辨出表达的涵义,而讲到最后时,我就是再后知后觉也听出了他话里头的嘲意。什么叫我突发神力?这完全是把我看扁呢。
他也不管我生没生闷气,回转了身边走边道:“既然人醒过来就去把郎中再喊来瞧瞧吧,得确诊没什么其它毛病才行。厨房我让给你熬些吃的,省得我再费心喂了。”
“师兄。”在他快走到门边时我出声而唤,他顿回头望来挑眉而问:“是有什么想吃的吗?尽管说。”凝目而视,气氛在静滞中悄悄发生了改变,半响我轻叹:“柳长空,我既唤你一声师兄就不要瞒我了。那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问出这个问题,我是需要鼓足勇气的。当直觉柳长空在撒谎时,我就开始心情沉重了,因为能够让他隐瞒的理由不多,除非是不太好的东西。
柳长空站在那处蹙着眉凝看了我一会,返转回来拉了张椅子坐到我旁边,然后平静地说:“师妹,跟我第一次见你时,你改变了不少。现在的你变得沉稳、世故,进退有度,也学会了藏敛心思。可我比较喜欢以前的你,单纯、冲动、无忧。自你们离开柳州后,我大约有打听到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想来你这种性格的变化是受了某人的影响吧。”
某人......我怔然,柳长空是说我像他了吗?
我摇头否认:“我们不像。”
世间独有一个他,无论是神韵还是内心,都是我模仿不来,也改变不来的。
柳长空笑了笑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你应该听过吧。倒也不是说你像他,就是你在他身边,潜移默化的他的一些行为举止包括思想已经对你产生了影响。否则若换成以前,刚才你察觉出我话中有漏洞,定然是当场叫开,而不是沉思之后再来唤我。”
我忍住把眉头皱起,讪讪提醒:“别转移话题了。”
柳长空闻言脸上的笑敛了去,定定看着我片刻,垂了眸承认:“我并没有昏过去,即使伤得再重也还保留最后一丝清明,所以接下来发生的事我确实都看到了,但我,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他抬起了眼,眸光明明灭灭,“师妹,你是不是学师傅的刀法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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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从外面给拉上了,屋内恢复了安静,可我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柳长空没有再隐瞒当时的情景。他说,在转瞬之间我真的应了那句“突发神力”,居然将爹的刀法使得出神入化,原本合作无间的三人剑阵顿时被我破了,且当时情形是不但被我破除剑阵,还将那三人逼得节节后退。这才让黑衣首领不得不加入战圈,三人攻变成了四人防,局势顿然有了转变,我开始处处受制,之前是如鱼得水般悠游自在,这时就是鱼被渔网给困住,无论往哪个方向都被挡回来。
按理到这,我应该是奠定了败局,就连柳长空看了也暗自叹气,心以为这次必然是要栽在这里了。哪料我突的左掌划过刀刃,洒出一片血,随后刀法变了,人也变了。
以柳长空的视角来说,我就像是一把被尘封已久而满是戾气的刀,看似所有的招式都是以不要命的方式在打,可是却将人与刀融为了一体。这些倒也罢,令柳长空感到震惊的是,我居然在一招之内将劈断了两个剑客的脖子。
这变化来得太快了,倏忽之间两个人倒下,而他们的血洒在了我身上。
我变成了一把嗜血不认人的刀,就在几招之后,又一人被我拦腰斩断,而场上只剩了黑衣首领。
修罗刀。
是黑衣首领低声而念的三字,后来他就携秦玉离开了。而我,却还在原地挥刀空打,漫飞的招式,杀气凌人,直至我突的一个扑跌而倒,再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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