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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转眸看向那处紧闭的门,心头浮上一层阴霾。∟★八∟★八∟★读∟★书,.2▲3.o︾一时迷惘,都忘了迫在眉睫的战事还没消停,之前一晃过神就睡去了白日,不知是否已经打过一仗,而今夜显然南越军不再像昨夜那样休整,打算夜战景城了。
宋钰微扬了声应:“知道了,我立即过去。”
语落就见他大步往那边屏风后走,再出来时已经一身银色戎甲,与我之前在城楼上看到他时的模样一般。而他的神色已经一改刚才的浅淡变得肃穆,并没看我,只抛下一句:“你留在这别乱跑。”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渐远,寻思他意思是不让我也去城楼?可他走了后,这城守府安静地就像一座死城,让我独自呆在屋里当真是一种煎熬。
等了很久,终于听到有人声传来了。我连忙起身走出屋循声而去,没想又来到那个议事厅的院落中,见里头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好似发生了什么事。
别的人我也不认识,刚好见着老三出来就上前拽住他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先是愣了愣,把我仔细看了看后惊异而道:“你...你...果真是参卫啊。”这不是废话嘛,我懒得和他争辩,又问了一次发生何事了。却听他懊恼地回:“军师中了敌军的冷箭。”
我的心头一震,眯起了眼,“军师是哪个?”
老三怔了下后解释:“是我一时喊顺口了,没转过弯来,应该改喊军师为大司马了。”
我扭头就往议事厅里走,可却被守门的将士给拦下:“你是何人?”
倒是忘了自己现在换回本来面目,即便穿得是他的外袍,但也一眼就看出是个女人。而显然对方不予放行。老三赶了过来:“这是......”他想跟那将士解释我身份,可是以前江湖上的名头如何能拿到眼前来说,于是他迟疑了半响也没找到由头,最后只能道:“她是大司马以前的江湖朋友,看能否通融下。”
将士看我的眼神依旧冷漠:“议事厅为军事重地,江湖中人还是留步在外吧。”
我的心火不由升起,身形疾闪就绕过了他们冲进厅内。不顾哗然声在后,左闪右躲着疾步在厅中,很快就到了最前方看到那处椅上坐着的人,正是宋钰。
一支长箭刺在他右肩处,只剩了半截箭羽在外。一军医模样的人,正在用剪子剪开他伤处四周的衣料。几乎是立即的,他就发觉了我,目光幽然看过来。
而我足下一顿就有将士提着剑上前,朝我怒喝:“你怎可擅闯?”
“发生了何事?”轻轻寥寥的嗓音,带着莫名的威势传过来。
将士一听不敢昝越,立即回首汇报:“禀大司马,此女子声称是您江湖朋友硬闯进了议事厅,属下应当如何处置?”
视线再度飘向了我,幽幽浅浅的声一字一句抵进每个人的耳膜:“她不是我的什么江湖朋友。”原本听他如此说,我的心头难免沉暗,这般等于是否定了我,恐怕下一刻那将士就要将我赶出去了。可他的下一句话却是:“她是我的内子,你们说她能不能进来?”
全场静寂,一道道目光全都射往我这处,就连我都傻在了当场。
内子......
然后,他像是全然不知自己抛下一个重磅消息般,依旧云淡风轻地开口:“还不过来?”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唤我,不顾其余人的目光我立即快步上前。
到得他身旁时就被他握住了手,然后也不看我,淡声而令:“拔箭吧。”
军医迟疑了下道:“还没上麻药,这样拔箭恐会极疼。”
但他仍然令:“无碍,拔吧。”
军医遵了命,握住箭羽顿了下后就用力一拔。血从那伤处飚出,有些血珠溅在了我的白袍上。而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可是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吭一声,面色也始终如一的平静,只是他的额头有了薄汗,而握着我的手极紧,甚至是指甲抠进我掌心里的。
我知道,对于疼,他比任何人都能忍受。因为他自小就开始承受蛊毒之痛了,有谁能像他那样还只是五岁就学会了挥刀割脉,引蛊入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