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他心中女人是不应该练剑的,一旦练剑了就不是女人。
他是不会对剑客手下留情的,无论是男是女。
轻鸿剑道:“我知。”
她的表情很痛苦,因为她在挣扎。
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报仇的欲望,还有身为剑客的骄傲混杂在一起,给了她无与伦比的痛苦。
身为剑客的骄傲不允许她妥协,不允许她不做尝试就放弃,但是,她想活下去,想要报仇,不想与比自己强太多的高手对战。
因为她知道,如果对上剑鬼,她只会死!
在死亡和骄傲之间挣扎,无论放弃哪一个,都让她痛苦万分。
剑客都有自己的骄傲。
西门吹雪又道:“你可知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放下手中的剑?”
轻鸿剑道:“哪两种人。”
西门吹雪道:“死人,与放弃用剑的人。”
他的眼神炯炯,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如果要他出手,或许不是不可以,但轻鸿剑绝对不能以剑客的身份请求他。
如果要西门吹雪出手,轻鸿剑便不再是轻鸿剑。
她只是张婉柔,不是剑谱上的第十二位。
对一个剑客来说,还有什么比放弃他的剑更加残酷?
即使实力不行,剑陪伴剑客走了十多载,都会成为他的半身,他生命的一部分,放弃剑,与放弃一半生命有什么区别?
张婉柔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更不要说,江湖人不是说金盆洗手就能金盆洗手的,一个人,如果在江湖上成名,那必定会有很多仇家,那些仇家就如同藏在暗地里的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就在你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如果张婉柔没有死在剑鬼手下,而死在了仇家手下,不还是死吗?
她深吸一口气,用来平复自己颤抖不已的心。
她看上去有点柔弱,但又显得很坚强。
这种坚强,让她本来并不是很出色的容貌中绽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就算是陆小凤,这一刻都不得不以赞许的眼神看向张婉柔。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有决断的女子,而她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果然,张婉柔一咬牙道:“好。”
这声好便代表着,她此生,再也不会拿剑。
西门吹雪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张婉柔的回答而变得好看,还是很冰冷。
这似乎是个必死的问题,无论张婉柔说是好还是说不好,西门吹雪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如果说是“不好”,她前来找自己的举动便是侮辱了剑,她不配拿剑。
如果说“好”,在西门吹雪的想法中,这么容易放弃剑的人,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剑。
所以无论她回答哪个,都不是一个好答案。
毕竟对西门吹雪来说,剑道高于生命。
他的觉悟,常人不能有。
张婉柔道:“我什么时候发出声明?”
她的脸色还是惨白的。
一般人,如果退出江湖,很少有人会选择光明正大,而是默默隐退,但是她的情况似乎很不一样。
因为她立誓言要放下手中的剑,既如此,就需要全江湖的人一同监督。
但这无疑也她自己放在了风口浪尖下。
西门吹雪道:“不必。”
他又道:“只不过如果给我发现你再度拿剑,我会亲自追杀你。”
他是一个很看重式誓言的人,誓言的神圣性超过了杀人。
没有人会想糊弄西门吹雪,也没有人敢糊弄西门吹雪。
所有有胆子做出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死了。
张婉柔自然也是不敢的,不仅不敢,她还要以感激的目光看向西门吹雪,因为他给了自己一条生路。
只要默默地从江湖上退走,隐居,就算是他的仇家也不能找上门来。
张婉柔道:“好。”
他们已经达成了某种承诺。
如果张婉柔真的能用放下手中的剑,换得西门吹雪出马,想来着世界上会有很多人愿意做这笔买卖。
但那些人注定没有张婉柔的运气,因为西门吹雪竟然难得对剑鬼产生了一丝好奇。
但即使是好奇,他都不会说出来。
他不说话,自然有人会代替他说话。
陆小凤道:“你可是见了那剑鬼?”
他插话实在是恰到好处,因为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都不会对过程多做过问。
陆小凤几乎是代替他们两个开口了。
张婉柔道:“是。”
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眼中弥漫着某种悲痛的情绪。
她道:“在我弟弟死时,我正好在场。”
所以他能体会到泰山剑死的时候的痛苦,以及剑鬼实力的强劲。
更何况……
她人猛地一激灵,在对决的最后,那戴着青铜鬼面的男人忽然抬头,锐利而诡谲的视线竟然能够突破重重人群,锁定在她的身上。
多么可怕的视线,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了。
心性坚韧如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会是人的眼神吗?
人的眼神竟然能恶毒至此?
张婉柔道:“他定然是个比恶鬼还要恐怖的男人。”
陆小凤道:“你是说,他认出你了?”
张婉柔道:“是。”
并不是她的错觉,那个男人一定认出她了。
这句话让陆小凤陷入了沉思。
他道:“如果他认出你了,为什么会有在当时就对你下战帖?”
张婉柔道:“或许他想等一会儿。”
那剑鬼,每杀一个剑客之间就会等一段时间。
这种明知有大难临头,却不知道大难什么时候降临的感觉非常糟糕,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西门吹雪那样的心性,可以不畏惧死亡。
如果先胆怯了,那似乎就是败北的开始。
剑鬼,并不仅仅是因为诡谲而高超的身手被冠以此称呼。
他的心定然也如同恶鬼一般。
他享受杀戮,享受对手的恐惧。
将剑谱上有名的剑客如同小老鼠一般玩弄在鼓掌之中,会让他兴奋。
否则,为什么去挑战一个一个比他弱上那么多的剑客?
只是因为他高兴。
逗弄后充满恐惧的死亡能让他获得乐趣。
陆小凤忽然道:“你觉得,他是为什么能够找到每一个人。”
张婉柔一愣。
剑客,大多居无定所,如果没有在江湖上搞什么大事,都很难被人找到。
就如同陆小凤,上官飞燕在找他之前策划了足足三个月,花三个月时间才摸到了陆小凤的踪迹,更不要说他还是江湖名人。
想当年西门吹雪出道也是因为挑战天下剑客,但他每一次都在挑战极限,寻找那些或许无法打败的实力高强的剑客。
以西门吹雪的情报网,找人的速度也才堪堪与那剑鬼持平。
西门吹雪的眼线有多少?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也不知道西门吹雪哪里来的势力,但西门吹雪好像什么都知道。
西门吹雪也是很神秘的一个人。
他有很多秘密。
陆小凤道:“所以,至少能知道,那剑鬼身后有很庞大的一股势力。”
这个发现让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因为陆小凤招惹麻烦已经有了经验,比如说他知道,一个隐形的庞大的势力,就能牵扯出很多人。
陆小凤忽然想到了之前逗趣似和叶孤城说的金镶玉山庄,他道:“你觉得剑鬼的实力怎么样?”
张婉柔道:“很强。”
陆小凤道:“不是说这个。”
他斟酌一下道:“听说江湖上有些传言,说他的功夫与金镶玉山庄的藏宝图有关。”
那藏宝图中也不知道有什么宝藏,或许有金银财宝,或许有武林秘籍?但谁都知道,宝藏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挖出来过。
甚至那藏宝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都认为是空穴来风。
张婉柔道:“我也听说过。”
但她又道:“不过剑鬼,从未谈过自己师从何处。”
她在回想对方的剑招,即使她对那男人充满了恐惧,也在强迫自己回想他的动作,因为张婉柔知道,自己回想得越清晰,对在场几人的帮助就越大。
她很聪明,所以便知道,自己说话并不仅仅是对陆小凤说的,真正听的是西门吹雪。
还有……
眼睛悄悄一瞥,看向八风不动坐着好像在闭目养神的叶孤城。
从她近来开始,这男人便一言不发,安静地好像一块布景板。
但这世界上偏偏没有哪块布景板比叶孤城的存在感更强,他就算安静地坐着,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往他身上投注。
惊人的存在感。
有些人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好像散发着金山银山都不可能有的光辉。
陆小凤已经进入名侦探模式,他觉得这似乎很古怪。
陆小凤道:“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件事。”
张婉柔道:“操纵?”
陆小凤道:“他或许和那剑鬼不是一伙的,又或许是一伙的,但很明显,那些人希望将视线集中在藏宝图上。”
剑鬼很可能是被借势了。
叶孤城突然道:“未必。”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突然出声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陆小凤道:“为何?”
叶孤城道:“你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
陆小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说了什么。”
叶孤城道:“若我没记错,你说剑鬼的目标是天子剑。”
陆小凤道:“是的。”
张婉柔也听见过,轻轻地点头。
叶孤城道:“我倒是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他道:“藏宝图、剑鬼、天子剑。”
如果有人想要用藏宝图吸引人视线,究竟吸引的是谁的视线,又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叶孤城心中充满了警惕。
并不是他太紧张,只不过古龙世界各位枭雄的脑洞都太大,让他防不胜防。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窗户那传来阵阵响声,并非风吹导致的飒飒响声。
西门吹雪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是一只平凡无奇的鸽子。
如果说有什么亮点,恐怕就是它是一只信鸽。
为什么一只信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它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人。
西门吹雪视角下移,集中在鸽子的脚上,那里有一个小竹筒。
他打开竹筒,到出一张小纸条。
西门吹雪展开道:“是拜帖。”
叶孤城道:“拜帖?”
什么拜帖?
西门吹雪道:“找轻鸿剑的拜帖。”
张婉柔的脸白得发青。
西门吹雪冷冷道:“是你们口中的剑鬼。”
好一个剑鬼!
他究竟是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在西门吹雪这里找到张婉柔。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
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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