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If支线(中)(2 / 2)

叶孤城看了一眼他道:“有的人可以,但是你,没有办法。”

嬴政眼中的光又归入黑暗。

“为什么?”

他对叶孤城问道。

“为什么我不可以。”?他的话中还有未尽之意。

叶孤城培养他到现在,难道不就是因为他能够成为千古一帝吗?他以为自己在老师心中的地位就如同他的子侄辈。

而且不是他说,嬴政认为,这世界上少有凡人能够比得过自己,如果有人能够成为,为什么这个人不是他?

叶孤城道:“那种方法不适合你。”

他道:“你也没有这个资质。”

他唯一知道的,能够长生的方法就是破碎虚空,而且是武道上的破碎虚空,其他或许还有什么方法,毕竟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武功,还有巫术,还有其他什么方法。

但问题在于,叶孤城并不知道这些方法。

他唯一知道的,以武证道,并不能用于嬴政。

他的武功还算不错,起码对这世界的人来说是不错,但是比起叶孤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给嬴政摸过骨,他也并不是资质出色到能让叶孤城对他倾囊相授的那种人。

他并不适合走这条路,也没有机会。

这些,叶孤城并不想对嬴政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不过,他为什么忽然对长生产生了兴趣?

叶孤城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因为历史的惯性吗?

在他的印象中,秦始皇晚年追求长生,还弄出了不少事端。

他以为自己曾经告诉过嬴政,方士大部分都是骗人的,长生……

好吧,他没有谈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不能对嬴政说,长生是不值得追求的。

当本人脱离六道之外后,他就很难在这方面劝说别人,因为生命的长度对叶孤城与普通人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所以,叶孤城只能警告嬴政道:“别去追求你不该追求的东西。”

什么叫做不该追求的东西?

嬴政听他的话,面上没有任何改变,甚至可以说,他看上去还挺谦逊的。

谦逊地点点头。

点头是如此容易,所有人都会做。

但是,有没有把话听进脑子里却就不是叶孤城可以控制的了。

他们的对话可以说是不欢而散。

在离开咸阳宫的时候,叶孤城顿了下脚步,他回头,看咸阳宫的上空。

浓郁的紫气。

这是国运。

他想。

既然国运如此浓厚,因为没什么事吧?

嬴政招来了徐福。

作为嬴政的幕僚,他在咸阳宫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知道徐福存在的人很少。

秦始皇驭下有方,在咸阳宫的宫人,没有一个敢越过他给外界传信,或许以前有,但是现在这种人是绝对不存在的。

天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那些事情,是有违背于叶孤城教导他的仁义之道的。

君主需要适当的仁义,为了让百姓爱戴他们,但一旦这种仁义用于犯了罪的臣子,或者他们野心勃勃的兄弟,就只能招来祸患,斩草除根与爱民如子,两者缺一不可,但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这要依靠嬴政自己来衡量。

叶孤城教导得其实很对,但如果真的付诸于实际,似乎就显得有些残酷。

一个残酷但是聪明的王者。

他培养出了一个相当不得了的怪物。

徐福来到嬴政的跟前。

同样是年轻人,他对这雄才大略的王者简直是爱戴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虽说修道之人是个有九个都有歧视俗世王者的禀性,但是嬴政,他的个人魅力如同尖刀一般锐不可当。

就算是徐福都不能幸免。

嬴政道:“他拒绝了我。”

徐福没有说话。

嬴政道:“你觉得他为什么拒绝我。”

徐福还是不说话。

他知道这这时候嬴政只需要自己一人静静地思考,他什么都不用说。

如果说的不好了,甚至会引得嬴政勃然大怒。

所谓的王者风范,其中就包括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嬴政没有在叶孤城面前发火,不代表对他们这些下人不会发火。

想到这,徐福的表情变得有点复杂,但是他低头的幅度让年轻的秦始皇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实在是太重视自己的老师了。

徐福想。

这迟早会出问题的。

当然,这话,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果然,嬴政在同他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他并没有要求徐福回答。

他正在一个人,静静地思考。

他道:“算了。”

什么算了?

“如果他不想告诉我,那我这辈子都无法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是嬴政思考得出的结论。

他很清楚叶孤城的性格,自然也知道,对方有多么的说一不二。

他比自己更像一个王者。

嬴政想。

剑中的王者。

应该叫他剑神,还是剑仙?

嬴政道:“你可以找到吗?”

徐福抬头。

他对上了嬴政黑沉无比的眼睛。

“你可以找到吗?”

“长生不老的方法。”

徐福前往扶桑,携三千童男童女。

“你还没有放弃?”

叶孤城对他面前的年轻人,或者中年人道。

嬴政道:“放弃什么?”

他已经不是一个青年了,虽然容貌依旧年轻,但是身上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越来越浓重。

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人敢于同他对视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缘故,他行事竟然越发地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无天。

专横独断。

叶孤城想,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回头想想,发现自己根本不清楚,因为在秦朝的局势稳定之后,他就很少插手政事了,他以为嬴政一开始做的好,之后就能做得很好。

当他自己成了一陈不变的人之后,很少会体会到其他人的改变。

时间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但是对嬴政来说却是有意义的。

所以,当叶孤城听见徐福出海之后,他才想起来,原来有这样一件事。

如果要给这件事打上正确与错误的标签,毫无疑问,他是错误的。

但是嬴政不为所动。

就算是叶孤城也不能看出现在的他在想什么。

嬴政道:“你不告诉我长生的方法,我自己去寻找。”

“这难道有错吗?”

叶孤城看着他,冷冰冰道:“你不应该追求你得不到的东西。”

嬴政仔细地看他眼睛。

却失望地发现,叶孤城的眼中还是什么波动都没有。

他想,本来就是如此啊,十年前他就应该看清事情的真相了,却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愚蠢地相信了下去。

他以为叶孤城的心中有他,无论他是作为学生,作为叶孤城一手养大的孩子,还是别的什么。

这世界上,他们本来应该是联系最紧密的,最亲密的人。

单方面付出而构建起的桥梁,破碎了。

叶孤城道:“你不会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

嬴政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冷,但是叶孤城却不为所动。

嬴政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追求什么。”

他道:“我只是想同你一样长生,以从小被你养大的孩子对父亲的渴望来追求这一目标,你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外表看上去已经差不多大了,但事实上,叶孤城对嬴政来说却是父亲。

叶孤城只是定定地看嬴政一眼道:“你没有这个资格。”

破碎虚空需要资格,而嬴政连入场券都没有拿到。

但他的说话,他的眼神,却让成年人从心头涌上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嬴政道:“你有心吗?”

叶孤城不置可否。

嬴政道:“你的眼中,能看见人吗?”

“还是说,你能看见的,只有辽远的冰川以及天山上的雪?”

叶孤城拂袖而去。

最后的谈话,破裂了。

他准备离开了。

叶孤城想,已经到了他应该离开的时候。

他的立道迟迟没有动静,也没有办法破碎虚空。

然而,在这个国家再呆下去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

或许他应该周游世界。

叶孤城想。

等到累了,等到什么都不想看见了,就去塞北或者南海。

他希望那里能给他一些活着的错觉。

不,还是塞北之北吧。

叶孤城想。

在哪里,说不定他就能入梦就能看见西门吹雪的幻象。

一个人,如果能在另一个人死后20年对他念念不忘,是怎样一种情感?

叶孤城想,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聪明,因为在西门吹雪死后第十年,在他彻底无法陷入睡眠之后他才搞清楚了这个命题。

他绝对不仅仅是把西门吹雪当做是知己。

朋友之间的情谊是有限的,正如同那句话所说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以冲淡一切痛苦。

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冲刷,他的痛苦并没有减轻。

只是变得麻木。

他仿佛永远停留在了一个时间段中。

西门吹雪死的时间段。

透过铜镜,叶孤城可以看见自己的样子。

神似西门吹雪。

当他思念对方时,甚至能在自己身上找到他的影子。

这是他所期待的吗?

叶孤城想。

他所期待的,就是自己活成西门吹雪的样子。

真的吗?

西门吹雪不会高兴看见他活成这样。

叶孤城比谁都清楚。

但是他知道,自己无路可退。

“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回头。

但就算是没有回头,叶孤城也知道,谁在他身后。

嬴政,还有一众方士。

不,不仅仅是方士,是有能力的方士。

他与这些人打过交道,阴阳家,这是那些有能力之人的统称,他们的手段变幻莫测,在这时代的杀伤力远远大于单纯的游侠儿以及剑客。

叶孤城道:“我与你说过,不要听信方士所言。”

终于回头,无视了在场的其他人,一双眼睛只看嬴政。

嬴政道:“为什么不要听信方士?”

他道:“他们有能力,而且能够帮助我。”

叶孤城道:“你需要方士帮助你什么?”

嬴政道:“我需要他们帮我留下你。”

这句话结束过后,一个莫名的阵法在叶孤城脚下浮现,以超自然的方式浮现出诡异的光。

他想,阴阳家的手段。

但叶孤城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被困住了。

嬴政道:“你想走吗?”

“你想去哪里?”

叶孤城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向他的学生,他养大的孩子。

嬴政道:“我不允许你走。”

“轰隆——”

人从半空坠落,重重地倒在地上。

感谢破碎虚空所开的出口并不在几千米的高空,叶孤城并不想试验一下,以破碎虚空的肉体强度会不会因为高空坠落而摔死。

逼近,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半空中调整他落地的形式。

他也感谢雪山上经年泥古不化的雪,它们形成了厚厚的缓冲带,让他受到的冲击稍微小一点儿。

总而言之,他没有摔死。

虽然叶孤城觉得,在摔下来之前,他已经半死了,现在大概是3/4死?

不过,他落在雪山?

叶孤城以飞虹撑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他落在哪个雪山?

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已经很多年,他对未来不曾有过期待。

是他所想的那座雪山吗?

叶孤城想。

是他埋葬西门吹雪的雪山吗?

他知道,西门吹雪已经死了,但就算是死人,都能给他安慰。

仿佛只要套上那个名字,西门吹雪,叶孤城就会多出一份勇气。

天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叶孤城想。

或者是因为,曾经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西门吹雪怀抱着怎样一份情感,如果在西门吹雪死之前,他能意识到,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所改变。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而变得冰冷,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周围严酷的环境。

事实上他现在没有办法动用内力,自然也不能让自己暖和一点。

他雪白的衣服上绽放着大片大片的血花,这让他看上去不太好。

叶孤城一辈子都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样子。

他被自己的学生坑了,没有死,已经是万幸。

如果不是关键时刻破碎虚空,他说不定就折在了秦代。

但这样不行。

他想。

他答应过西门吹雪会处理万梅山庄的事,然后告诉他们那些共同的朋友,西门吹雪的死讯。

他得带一枝梅花,一壶西门吹雪自己酿造的酒,到雪山之巅祭奠他。

完成这些之后,他应该做什么?

叶孤城自嘲地笑了笑,或许他应该像个剑仙,环游世界。

就跟西门吹雪那样。

他看看周围,意外地发现这同他记忆中的某一处很是相似。

当年他埋葬西门吹雪的地方,就是这里?

他不确定,但就算是撑在剑柄上的手都颤抖了一下。

大部分人都觉得,雪山与雪山没有什么区别,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样的,甚至随着降雪多少,这里的地势每一天都会改变。

但是在叶孤城眼中,无论有没有下雪都是一样的。

他已经破碎虚空,拥有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无论这里的雪下了多少,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改变。

他顺着自己记忆中的方向走过去。

是的,他发现自己从来都不曾忘记,西门吹雪的重量,他的温度,还有他究竟带着对方的身体到了什么地方,究竟埋藏在何处。

破碎虚空之人的身体与常人不同。

有的因为练了邪门功法,在死的瞬间,血肉便会瞬间消亡,只剩下空落落一具骨架,但是有的,因为练的是正道,血肉中蕴藏着天机精华,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腐烂。

像是一棵死而不朽的白杨树。

他找准了方向,甚至是找到了地点。

叶孤城确定,如果这是他埋葬西门吹雪的世界,就是这里。

“咔嚓——”

他顿了一下,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是这里。

他的剑触碰到了坚硬的物体,那是冰。

冰做的棺材。

西门吹雪沉睡在棺材之中。

他不会破坏那个棺材,只会将棺材周围的雪,棺材周围的土清理干净。

翻开一切尘土,他终于看见了透明的冰棺材,以及在冰棺材中的人。

叶孤城的嘴唇颤抖了两下,贴上了冰。

十年,是我发现爱上你的时间。

二十年,是我再见你的时间。

但是他还活着,而西门吹雪永远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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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各位看我

这真的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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