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哑然,他突然反应过来,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都没问伪装森鸥外的人这件事,是不是他们也这么认为的?
赤松流干巴巴地说:“我觉得自己被冤枉了。”
“我和太宰都不认为你是这样的人。”
织田作之助又开始削土豆:“知道这件事后,太宰问了我以前支援你的情况,还问了单独给我发短信的另一个联系渠道的具体细节,然后他说你藏的很深,就没再提过这事了。”
织田作之助耸肩:“我思考了几天才想明白你的异能力可能有猫腻。”
赤松流委委屈屈地说:“我也有苦衷……”
“我懂,所以我觉得挺好的,你越强就越安全。”
织田作之助的眼神温和而宽容:“你的位置太危险了,底牌越多越好。”
赤松流听后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随即他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当时你对森鸥外开枪,为什么?”
赤松流有点忐忑:“你不是很早以前就下定决心收手不干了吗?”
哈桑可是对他说了,织田作之助对准的的确是要害。
只不过哈桑避开了而已。
织田作之助语气淡淡地说:“难道我要看着太宰死在森鸥外手里后,再干掉森鸥外吗?”
红发男人慢吞吞地削着土豆,仿佛土豆片是森鸥外做的。
“森鸥外是港黑的首领,一旦他缓过劲,我和太宰是不可能逃出横滨的,更何况当时太宰还在住院。”
“我也拿不准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对太宰的态度,他们两个都是铁杆的森派嫡系。”
“当初先代首领死后,尾崎红叶是第一个表态支持森鸥外的,若非她的支持,森鸥外不可能暂时坐上首领位置。”
“中原中也实力那么强,我也没把握在他的攻击下保护好太宰。”
“难道要我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吗?一切都让你来帮忙?那算什么?我做不到。”
织田作之助说着说着,居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不用担心我,流,我当时已经做好觉悟,如果我成功了,我不会再写了,但我不会觉得难过或者沮丧。”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人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太宰曾为此迷惘过,你从不迷惘,却让我看不到活着的生气,就仿佛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他看向赤松流,神情沉稳而厚重,仿佛一座无声却始终伫立着的大山。
“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活着的。”
“我想要写这样的理想在你们的生死面前不算什么,可能是我狂妄自大了,但如果我的放弃可以让你们拥有活下去的机会,甚至为此而得到救赎……”
“我认为,那就是我全部的人生意义了。”
“这样的意义比单纯写一本要更有价值。”
赤松流:!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他的手紧紧握起来,情绪有些激荡。
这次港黑突然内乱,要说对赤松流没影响是不可能的。
莫名其妙就被拆家了,拆家的还都是他重视的人,赤松流心底也会生出一些恼怒和烦躁的情绪,只是他向来不允许自己被这样的情绪扰乱,强行压下或者无视了而已。
赤松流早已养成了无论何时都能迅速做出冷静判断的习惯,他甚至可以在距离成功的前一步骤然收手,而不会被巨大的情绪落差影响到自身。
但此刻听到织田作之助的话语后,赤松流心底那些细微的晦涩情绪,就仿佛坚冰遇到冬日暖阳,瞬间消融了,甚至还化成了潺潺流动的溪流,一点点填满了他的心。
一时间,他整个人似乎都更加透彻、更加温和。
就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存在被稀释淡化了一样。
赤松流用很大毅力才强行忍住几乎决堤的情绪,让自己微笑起来。
“……这样啊,那可真是太荣幸了。”
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自己很幸运。”
织田作之助没注意赤松流的情绪,他问赤松流:“对了,特务科这边的任务对太宰来说不算什么,我听太宰的意思,特务科好像很重视他,这边又是正规部门,安全有保障。”
他盯着赤松流:“你呢?你身边有保镖吗?你是一个人来东京的吗?”
赤松流:“…………”
他心中的感动顿时被冻住,并有了转身跑路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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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每次我认为要赢了的时候,总会被爆菊。
还是老规矩了,24w了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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