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若不是他经常来喝酒,我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说他媳妇儿的机会呢。”
“你呀,就是死性不改,喝酒喝酒。”陈少东生怕方建回来撞上他们说的这些话而生了矛盾,只能出来调节。
谁知那人完全不接陈少东的话茬儿,“你看方建天天在我们这里厮混,回去的次数没几回,都快把这里当成家了,他肯定和他媳妇儿不和睦,说不定他媳妇儿早早的给他把绿帽子都戴好了。”
陈少东刚想再次打岔,谁知另一个人在他之前把话接上了,“我还真听说一件事儿,跟方建媳妇儿的水性杨花有关。”
“什么事?什么事?说来听听。”
“就是方建那闺女,应该是随了她妈的水性杨花了,据说天天和老袁家的那个儿子往山里跑,基本都很晚了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那人的嘴角泛起了浪荡的笑容。
方建双手紧握成拳,他能听到自己的牙齿正霍霍打磨,想要冲进去咬死那群八卦的人,而他内心更火大的是方木木竟然学会了和别人厮混,看来是自己这些日子管得太松散了。
“行了!行了!酒水还堵不住你那个浪荡的脑子吗?”陈少东直接站了起来,用酒杯敲了敲桌子,“喝完这杯酒,就都回去歇着吧,今儿我也乏了,就不留各位一醉方休了。”说着,他一口闷了手中的半杯白酒。
陈少东自然知道方建的过往和脾性,他生怕这些人这会儿喝高了,嘴上没有个把门的,要是三言两语把方建给惹恼了,将他们打事儿小,要是把他辛辛苦苦置办的这个茶馆给砸出个好歹来,那可就算是亏大了。所以,他要在事情发生之前,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
八卦兴致正高的两个人听到陈少东的话不免就觉得有些扫兴,脸色瞬间尴尬无比,只能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原本就是个凑热闹的,谁知热闹没有凑着,竟还给自己惹来了一身骚,一个个的也都低头喝完酒开始收拾自己,准备着离开。
门外的方建心中对陈少东多少是些感激的,若不是陈少东的话,他知道自己肯定会忍不住冲进去,一顿狂轰乱炸的争斗,之后,若是短期内想要佯装没事儿人一般来喝酒肯定是行不通的。如今的他嗜酒如命,若是两三日不让他沾酒,那跟要了他的命没什么区别。
方建原本绷着的双眼,眼皮再次耷拉了下来,然后他摇晃着身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掀起了门帘,看着站起来的众人,一脸惊讶的问,“你们这是?”
陈少东庆幸方建没有听到刚才的话,他也不等着那一张张丧着脸的主人回应方建,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方建,“兄弟,今儿我实在是乏了,陪不住你们了,你多担待体谅下,也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吧。”
方建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借着醉意摇晃着身子跟其他人作了个揖,像是古代侠客拜别一般。
众人见他如此,纷纷笑出了声,“方大当家的是真的喝醉了,赶紧回去吧,千万别睡在半路上。”
方建挠了挠后脑勺,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各位也早点回去歇着了。”说完,他转过身,摇晃着离开了,没有人看到他在转身之后突变的狰狞面色。
夜色漫漫,那一条回家的路,于方建来说走了特别长的时间,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他在路上转两圈之后,走一段,然后再转两圈,再走一段...直到借助着月光看到自家的院落时,他才没有再转圈圈。
方建站到自家大门前,看着一片漆黑的院落,他的脑海里开始回荡着那些酒友说的话,虽然他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余采会给他戴绿帽子,但是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顺着酒友的话,想象余采与人媾合的画面,他的愤怒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拽着能打开的那一边门的把手,开始踢踹另一边常年插销的门,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木门在黑夜里像匹孤狼一样嗷呕嗷呕的哀嚎着。
累一天的余采刚刚拥着方木木睡着,结果被这暴虐的敲门声给吓醒,两人都从被窝里坐了起来,方木木快速的窝在余采的怀里,“妈妈怕。”
余采轻轻拍着方木木的后背,纠结着要不要去开门。她能猜到踹门的肯定是方建,她也能猜到以往自己都能开门的方建这会儿肯定是醉的一塌糊涂,她内心中只要一想到醉醺醺的方建就感到惧怕,因为喝醉的方建就是一头没有任何理智的禽兽。
余采听到了各家的犬吠声,也听到了各家男人都大声喊的声音,至于喊什么她听不清。随之,方建敲门的声音消停了,坐在炕边儿准备去开门的她一动不动的听着方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听到了方建踢侧门的声音,只踢了一下之后,方建脚步声又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
余采抱着方木木再次进了被窝,两个人都蜷缩着身体,在黑夜中睁眼熬了很久。
“妈妈,能睡了吗?”方木木顺着有余采气息的方向看去。
“应该消停了。”余采则望着虚无,她的手再次轻轻拍着方木木的后背,给方木木安心,也给自己安心。
余采以为一切都会在黎明升起后结束,可是黑暗仗着昼夜交替的轮回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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