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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要鸠占雀巢,自然真正的顾老头不能被现。√W√w W√.★8 1zW.CoM但崔志佳又没有能力在这满是石头的半山腰挖个足够能放一个成年人的坑。要是动静闹得大了,被村子里那帮天天闲的没事干,捕风捉影想要找点聊天素材的老家伙们现,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郭老头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没看到,因为当他现顾老头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但是老头脑袋上确实有伤,红红肿肿的一大片,虽然没流血,但似乎也是因为这些外伤,引起了脑部充血最终导致死亡的吧。八成是老人家自己独居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又没当回事才不治的。但问题是顾老头自己磕到头的时候可没人看到,而现在崔志佳这个陌生人来到村子里边,顾老头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死了,哪怕实际跟崔志佳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却是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了,任他就是磨破了嘴皮子去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他完全无辜。
所以等宁涛和刘哥找上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堆石头草草垒起来安放顾老头的尸体,怪不得整个村子都能闻到尸臭,哪怕现在山里面的天气再凉,太阳高挂起来的时候都无法阻止一具尸体的腐烂,崔志佳也是真能忍,顾老头就被他放在那破旧的小屋旁边,离得近了简直是臭不可闻。
因此天色再晚,他们谁都没有要在顾老头家歇息一夜,等天亮再上路的打算,宁可半夜的时候住在树杈上听狼嚎,也好过有种在死人堆里过夜的错觉。山里的天黑得总是很快的,似乎只过了那么几分钟时间,原本懒洋洋斜斜挂在天空中的太阳,就拍拍屁股收工回家睡大觉去了,四周围从依稀可辨到黑漆漆一片。幸好有刘哥这个经验丰富的,他们才不至于错过了宿头,连个能安全呆一晚上的树杈都找不到。
一回生二回熟,宁涛手忙脚乱地爬上树,选了个结实的树杈,舒舒服服地靠着。刘哥先将崔志佳赶到了另外一棵树上,并十分贴心地将手铐铐在了树杈上,当然,这小树杈就是个心里安慰,用点力气也就掰断了,不过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做法。崔志佳在密林深处讨生活这么久,不可能一点常识都没有,大半夜的这茫茫一片跟原始森林环境差不多的深山老林,如果崔志佳真的愿意跑那他就跑吧,直接喂了这些饥饿的野兽,还能为国家省颗子弹,也算是他最后做了点贡献吧。
一路行来困极累极,所以哪怕树上呆着并不稳当,宁涛也忍不住沉沉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两天两夜没好好休息,又赶了这么久的路,便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更何况他们逮到了进山相抓的人,就像心里面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把他带回去了,有刘哥在,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等他们回去,宁涛一定要好好地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服,再美美地吃顿热腾腾的午饭。天知道他现在觉得自己以前那些不喜欢吃的饭菜是多么得香甜可口,任谁一连吃了一个礼拜的饼干就凉水,都会觉得任何食物都可以称得上美味佳肴了吧。再忍忍,再忍忍,马上就要见到光明啦。
夜风阵阵,宁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低头嘟囔了几句,这鬼天气白天热晚上冷得真让人受不了,他们轻车简行,为了保持体力也没敢带太多的负重,身上除了吃的和一个帆布包以外,根本没有其他御寒的衣物。他哪怕再困也被冻得睡不着了,只得哆哆嗦嗦地小心将身体蜷起来,不让这该死的风带走更多的热量。转头一看,刘哥似乎睡得很熟,就连崔志佳也一动不动。
宁涛瞪着无神的眼睛。起风了,周围树叶在风的作用下沙沙作响,在深山老林里一直听到树叶哗啦啦的响声,比狼嚎也好不到哪儿去,总会让他不自觉地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恐怖片。似乎这样的环境中,出现个女鬼什么的才是最正常的。
宁涛别的毛病没有,却是有些胆小的。毕竟年龄还小,想象力丰富,人生阅历又少,对鬼神之事总有敬畏之情,现在又是身处在以前从来没有处过的环境,哪怕他不想想,脑海中也总蹦出以前看到过的恐怖片的经典画面。什么女鬼从树后面爬上来缠住他,或者突然出现在空中,飘飘荡荡地向他靠拢,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眼睛还不断流出血来,哎哟,怎么想怎么吓人。
这下宁涛算是被自己吓得完全清醒过来,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可是长夜漫漫,离天亮还早,他强迫自己不却胡思乱想,开始默默数羊,每一秒似乎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觉。
反观崔志佳那边安安静静,早已睡熟的样子,宁涛忍不住小声地咒骂了两句,要不是为了崔志佳,他们哪里需要受这个苦。
无心睡眠,他带进山的那大屏智能手机早已经因为断电而罢工,他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干靠着,开始在树杈子上翻来覆去地烙饼,要不是因为地方实在窄,他怕是能在上面翻两个跟头。
当他感觉到自己腰部剧痛,上手去摸只觉得糯湿一片时,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他渐渐得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沉重,连挪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再之后,他现他没有办法保持平衡在树杈上继续呆下去了。离地五米多,会摔成什么样子,这是宁涛短暂的一生最后的念头。
重物坠地的声音成功惊醒了刘哥。他条件反射地往崔志佳所在的方向看,看到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还在树上,心便先放下了。这已经煮熟的鸭子再让它飞了,说出去刘哥脸上也挂不住。然后他漫不经心地转头,往宁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现树杈上似乎没有人影,难道刚才的动静是这小子从上树上摔下去了吗?
刘哥吓出了一头冷汗,手忙脚乱地往树下爬,也顾不得周围是不是有野兽,会不会有危险了,2o岁出头的年轻人他第一次带着进山,再缺胳膊断腿的回去,那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也是刘哥大意,认为他们前一夜在树杈上睡了一觉没什么事,今天同样也不会出事,宁涛毕竟年轻,进山次数太少,想必昨天没睡着觉,今天也以为自己没事放宽了心,这才是一个不小心掉下来了吧。都怪他,可千万别有什么大事才好,不然这深山老林缺医少药,刘哥就是有心帮忙也无能为力。
他跑到宁涛的身边,心里面很是慌乱,颤颤巍巍地推了宁涛几下,现这小伙子居然一动不动,5、6米的高度,地上又有厚厚一层落叶不断堆积形成的腐殖质,应该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效果,不至于说摔下来会当场死亡吧,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刘哥加大了摇晃他的力度,右手不自觉地就按到了他的脖颈处,这才惊觉,宁涛压根没有脉搏,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