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你不信,那便罢。”岳冰河且犹豫着呢,说不说破本就在两可之间,即然“周素”主动放弃,那也别怪他把真相扔进虚空中。
只见“周素”轻拨一下炉中香,香烟遂又袅袅成莲‘花’升腾,一朵一朵由小至大,从含蕾到绽放再到凋零,满室尽是飘浮着的烟雾‘花’朵。这同样是宗家秘传,当年道宗曾以一炉香,演尽古今变化,如今宗家虽然没有这样的能耐人,但演个‘花’开‘花’谢,日出日落,沧海桑田不成问题。
如果是秦景的记忆与神识为主导,岳冰河现在可能会很愉快地欣赏这‘花’开‘花’谢的过程,但却是“周素”,岳冰河看得索然无味。片刻后,与“周素”道别,深夜在‘女’修闺阁中,总是不妥,外边的家臣‘侍’卫来了一趟又一趟,几乎是这一队前脚走,那一队后脚来。“周素”不嫌烦,岳冰河都看着眼烦心也烦。
岳冰河道要走,“周素”自然十分妥帖地将人送至山下,这才算全了待客之礼。不是岳冰河特别,而是宗家待客这一整套,就是如此,张玄素这样疏阔旷达,骨子里都养成了习惯,无关喜欢不喜欢,只是宗家规矩如此。
在很多修真世家刚开始法古礼的,遵循先辈齐家修身之法时,宗家从元古至今,既未改礼仪规矩,居住的也始终是当年道宗传下的宅邸。甚至,宗家现在很多器物,都还是当年道宗置办,可见这家多“古”。
说实话,岳冰河不喜欢这样,岳冰河出身也不差,但却绝不能比宗家这样的家族。岳冰河连自家的规矩礼法都没嫌弃,何况是宗家的。
离开宗家的路上,岳冰河一直在嘀咕,就是跳脱如秦景,若成长在宗家,只怕也是这个样子。所以还是秦景好,神神叨叨的小姑娘,要多招人有多招人,顶着一张嫩脸胡说八道的样子,清澈甘甜如醴泉。岳冰河也清楚,看一个人顺眼,她怎么都是对的,看一个人不顺眼,那就什么都是错的。
“周素”这样,就属于看不顺眼,偏偏躯壳里装的又是秦景的神魂,这让岳冰河很矛盾。
他不想告诉任何人这秦景,因为他要独吞秦小兔,但秦小兔变成周小兔时,就是岳冰河胃口再好,也有点吞不下去。尤其是再想到这具躯壳是周甫的血脉,就更吞不下去了,岳冰河与周甫从来就是相看两相憎,谁也看不顺眼谁。
“再看罢。”
夜里找一处地方暂宿,岳冰河还进入方寸河山看了秦景许久,她静静在万年冰‘精’榻上,不言不语,虽温养得十分好,但总不如往日鲜活,令人欢喜。但,岳冰河又没有不损耗神魂,将神魂再移回秦景躯壳里的方法,只得暂且先搁置。
本来有不需要搁置的,那就是在沈长钧和“周素”知道一切前,让“周素”再一次成为他的人,缔结下姻缘契,再举办一场盛大无比的婚礼。但现在这样,委实下不去嘴,便这个也只能搁置着。
“总会想办法叫你再回来,那个样子,你自己也不会喜欢吧?”
不,仙尊你错了,秦景巴不得一夜之间变身‘女’神范呢。那腰细‘腿’长‘波’澜壮阔的好‘肉’身,修为还高,秦景高兴还来不及,干嘛要不喜欢。
当然,高兴是一回事,确实不会有人喜欢一夜之间变成别人,哪怕原本的躯壳不够‘女’神,哪怕这具躯壳有资质成为任何人的‘女’神,秦景也会选择真正属于原来的要——衣是不如新,人可是不如旧,搁换‘肉’身这事上也一样。
次日,岳冰河再次拜访“周素”,宗家人平日鲜少聚在一起,家臣与‘侍’卫无事发生,也并不四处巡视。岳冰河得以与“周素”不受打扰地面对面坐下,“周素”不知他为何一再来访,若说想捞好处,宗家确实有不少家传,但岳冰河从张玄素身上都没怎么,不至于如今又来觊觎。
“仙尊一再到访,所为何事?”
“我若说,你未必信。”
“你不说,何谈信与不信。”
ps:感冒总不好,去看医生,医生讲症状轻微,能不吃‘药’就别吃,打发我喝水,多吃点含维c的水果。可我还是觉得好难受,口干鼻塞,感觉就像被吹干了水分的叶子。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