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什么好啊?”
“简单的没意思,不如出个难的。”
“有什么难的?”
“刚才咱们作的那一首,不就挺难的吗?”
“对啊,金缕衣啊!”
很快,众人便都有了主意。
照旧还是赵姑娘含着几分讥诮地看了宋仪一眼,上前道:“诸葛先生,临时想题目怕也困难。学生们这边倒是讨论出个变通的法子来。总归宋五姑娘来得迟,更是头一回见金缕衣这题目,时辰相差也没多少,不如就请宋五姑娘以此金缕衣之旧题目作诗,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以旧题作诗,这话倒是极有道理的。
诸葛先生不是怀疑宋仪,相反,他是对宋仪格外有信心。
因此,在赵五姑娘提议之后,诸葛先生便一摆手道:“既然如此,那宋五姑娘便用金缕衣为题,限时一个时辰,再作一首便是。”
诸葛先生话音刚落,周围人便都满意地笑了。
宋仪什么都好,就是结仇太甚,人人将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逮住机会,落井下石之人不知凡几,要指望着雪中送炭,还是做梦来得快。
众人皆以为宋仪这一回必定愁眉苦脸,没料想……
宋仪的神情,的确有古怪。
她此刻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她真是倒了那一位惹下来的霉,也沾了那一位带上来的光。
先头第一眼看见“金缕衣”这题目,宋仪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了一首来,只是后来诸葛先生重新为她出了一题,因而宋仪才搁置了之前的一首。
可是现在,众人兜兜转转,都以为这样能为难住她,硬要宋仪去作前面那个题目。
若非此情此景太过严肃,宋仪都快笑出声来。
当然,她也真没忍住。
这场面实在是太过滑稽了……
她稳了稳心神,对着诸葛先生道一声“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作出一脸凝眉思索的表情,提了湖笔在手中,略顿了一会儿,便下了笔。
才女的名头,于那一位而言兴许很要紧,于宋仪而言不过玩玩儿。
她想着,方才既然花了一刻钟写诗,如今他们以为她才思敏捷,那她便再敏捷一回给他们看。
提笔,挥毫,不过片刻,诗稿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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