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巴连忙开口道:“那就拜托了,一定要为常德兄弟找出凶手。”
“听说这鸳鸯谷里时常有野兽出没,常德大哥会不会是被饿疯了的野兽给咬死的。”卫中行哆嗦着说道。
陈易然嘴角抿成一条线,冷声道:“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就是野兽来了。”
苏行一听陈易然的话,就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不戳穿,站在那看好戏。
陈易然将尸首彻底检查了一遍之后,提步往来时的路走,苏行和阿夕见状连忙紧跟在后。
那三人去处理尸首了,陈易然等人重新回到河边,坐在火堆旁。
“老大,你真觉得凶手是野兽可是如果是野兽的话,为什么咬了人离开没有留下的血迹我觉得好像不是野兽啊。”阿夕想不明白,疑惑出声。
陈易然淡定回道:“果然你比阿朝聪明,不过不是野兽,是人的话,同样解释不通,人逃走也会留下血迹,可是附近根本没有血迹。”
“不会是鬼吧。”苏行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低沉地显得有些可怕。
阿夕莫名缩了缩脖子。
“苏行,大半夜的别吓人。”陈易然瞪了眼苏行,没好气地警告道。
“我这叫调节紧张气氛,这都不懂,和个老古板似的。”苏行轻声吐槽。
陈易然懒得搭理他,垂着眸子认真思考起来。从尸首发现的地方一路走回来都没有瞧见血迹,如果是人杀了李常德,那是怎么逃走的,另外一半的身体又去哪了凶手是谁为什么要杀李常德,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全都涌上心头,千头万绪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总共七个人,死者排去,其他六个人便是可疑的凶手,但六人皆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据,李常德出事之前,他们六个人都坐在一块,根本没有人离开过。除非这鸳鸯谷里还有其他人,可如果有别人的话,那躲着黑暗中的人又是谁呢为何将李常德给杀害。看来,这谷中怕是越来越不安全了。
“苏行,阿夕,敌在暗,我们在明,从今晚开始,格外警醒些。”
“你的意思是说还会有命案发生,包括我们在内都有可能被害”苏行不由搓了搓手,顿觉毛骨悚然。
“是,所以千万要担心,任何人都不要轻易相信,尤其是刚才的那群人。”
陈易然话音刚落,胡巴等人便从远处走回来了,三人脸上都布满了疲惫和哀伤。
“三位,节哀顺变。”苏行出声说道。
耐不住性子的卫中行冷哼道:“常德大哥被杀害,你们三个也有可能是凶手。”
陈易然忽觉好笑,应道:“是,包括你们在内,都有嫌疑,所以从今晚开始,大家都聚在一起,谁也不能单独行动,还有就是每晚两个人守夜,胡大哥,今晚就我们俩守吧。”
胡巴看了眼陈易然,有些弄不透陈易然的心思,不过还是点头答应,“好,今晚我们一起守,麻烦陈兄弟了。”
发生了命案,就算有人守夜,大家也睡不着,都只是假寐而已。
陈易然和胡巴两人拿着武器坐在坡上,有草丛隐蔽的地方。
深山老林,最多的便是蚊虫,就算是陈易然这般淡定的人,被蚊子叮地都有些烦了。
“辛苦陈兄弟了。”
陈易然看了他一眼,回道:“胡大哥,既然我们一群人同行,性命都拴在了一块,我希望你不要有所保留。”
“陈兄弟,但说无妨。”胡巴应道。
等得就是这句话,胡巴这人瞧着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又怎么可能带着人来寻宝盗墓。
“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寻宝而来,胡大哥可是因为听了鸳鸯谷的传说来的”
胡巴憨笑,“为其一并非全部,传说之所以为传说,不足以全信。实话告诉你,这鸳鸯谷十几年前我便来过一次,那时候这里并非现在这般样子的,从前的鸳鸯谷繁荣昌盛,谷中居住着百姓,我也是无意之间闯入这个世外桃源,谷民们热情好客,家家户户都招待我,我一住便是半月有余,后来离开了,只是没想到再来找却没有了路,又过了几年,鸳鸯谷里突然起了大火,听这附近的百姓说起过,那日哀嚎声遍野,世外桃源被毁。”
陈易然却是从未听说过这些,所以胡巴早就来过鸳鸯谷
“我如今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当年的那些谷民,想要祭拜他们一番,还有就是如你所说的,为了那宝藏的传言,都说这谷里的谷民是前朝的移民,鸳鸯谷到处都是宝藏。”
陈易然并未觉得奇怪,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样,手扶着自己的剑柄,平静道:“你就不怕丢了性命李常德已经被杀害了。”
“人各有命,杀害常德兄弟的凶手一定会找到的。”
胡巴的话,陈易然断不会全部相信,有真有假,各自掺半。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陈易然靠着石头望向高空,仿佛瞧见了他思之念之的那张脸。
言蹊离开了这么久,是不是会想起他她应当不会念着,而是恨吧,这样也好,至少不是陌生人,他这辈子负她太多次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虽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月亮这般圆,而他却找不着她了。
忘州城里的某个小客栈里,言蹊坐在窗台前发着呆,却忽然猛打了个喷嚏,她微皱着眉,继续看手上的书。
秦淮安经过言蹊的屋子听见了声响,提步走了进来,瞧见她穿得单薄,温声开口,“言蹊,天气凉,你多穿些衣服,你的伤才好没多久。”
这些日子,言蹊早就习惯了秦淮安还有阿禾两个人的唠叨了,躺了一月有余,好不容易可以动一动,她怎么也不愿意继续躺在床榻上的。
“嗯,我知道的,躺了这么多天,在不愿意躺着了,骨头都变软了。”言蹊咕囔道。
秦淮安好笑道:“知道了,明日我们就离开忘州。”
一听要离开,言蹊看了眼秦淮安,心道他一世子爷待在她身边这么久,难道都没有人来找他么如果有人知道秦淮安的下落,那她不也暴露了,早就想到过如果丞相知道了她的踪迹,一定会派人来抓她回去,因为她让丞相府蒙羞了。
“秦淮安,王爷不会找你有事么”她变着个法子问道。
自然晓得言蹊话中之意,秦淮安应道:“他寻我做什么,言蹊你去哪,我便跟着去哪。”
“”言蹊无言以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早已经把从前的事情给放下了,原以为秦淮安也会放下,可她感觉秦淮安好像放下了,又好像没有。
秦淮安轻笑着拍了拍言蹊的头,言蹊不由一僵,因为这个动作,曾经有一个人经常对她做。
是陈易然,她多久没有去想他了,不对,她好像一直都没有忘记过,只要想起来,心便会疼得厉害。陈夫人说过要给他娶别的妻子,如今应当成亲了吧,不知道娶的是哪家姑娘,但她知道肯定是令陈府上下都欢喜的姑娘吧。不像她,好像一直都不怎么讨喜。
陈易然,你可曾想起过我你可爱过我半分都说爱的更多的那个人,注定受伤更多,而她早已经遍体鳞伤了,无药可治,这一生或许都不可能痊愈,也不可能像爱陈易然那样去爱上任何人。
为什么这场病痛没有让她的记忆全部消失,如今她清楚着一切,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痛苦却无能为力。
“言蹊,早些睡吧,晚上盖好被子。”秦淮安的眼睛里原本的光暗淡了下去,他知道言蹊还未放下那个人,对他只是最简单的朋友之情,可这样也好,至少还是朋友,他还能在她身边关心她,还能够对她好。
从前,言蹊救了他一命,他放不下,如今她又救了他,他不可能再放下了。
天道轮回,他秦淮安注定与言蹊割不断,斩不掉。
秦淮安离开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言蹊囔囔出声,下意识地开口,“陈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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