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有些不解,他实在不明白这是何意,但很快他又明白了,他突然看懂了女子真正哀愁,看懂了她的等待。
“我知道了,你并非是你,但你就是你。”秦墨突然笑了起来,他真的看懂了什么,他之前以为他懂了,可其实他不懂,可现在他觉得他真的懂了。
“何解?”女子脸上透出了好奇,“若是给我一个答案,说不定我也会给你一些奖励。”
秦墨当然不会要那奖励,或者说他并非是为了奖励,因为他真的看懂了,于是他说道:“命运一直让你以为你是某个人,可其实你并不是某个人,你也许是很多人,但你更有可能是你自己,你只是你自己!”
这段话很是迷惑,女子脸上也确实透出了迷惑,这就像是一段偈语,那么的晦涩难懂。
只是沉默了片刻,女子突然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于是她笑着道:“你说的对,命运确实让我以为我是某个人,可其实我是很多人,但我也可以只是我一个人。”
话音刚落,女子的身上突然散出了光,这艘船也突然散出了光,这光很是柔和祥瑞,照在秦墨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身上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甚至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这艘船,这艘船上的人,哪里是什么怨灵啊。
她分明是希望,人在绝望中,总会有希望,她就是秦墨在绝望所看到的希望。
这光照亮了整个黑暗虚空,在这虚空中充满着无尽的危险,可不知为何,当这船驶过这危险的所在时,所有的危险都消失了。
秦墨恍然大悟,他为何会来到这里,他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心底其实有无比的怨念,这确实是一艘承载着世间所有怨念的船。
但那名女子,确实不是怨灵,她真的在等待,等待着她要等待的人归来,或者说她其实是一种意。
她不是某个人,因为她汇聚了几乎所有人族女子对心爱之人的思恋和等待,当这无数的思念和等待,因为异族的战争而化为泡影时,自然就形成了怨念。
这种怨念就和秦墨心底的怨念一样,他并未表达出来,可是没有表达出的怨念才是最强烈的。
于是,有一个女子,化身为船,她在等待,等待着她的丈夫,从战场上归来,这个女子寄托了所有人族女人对丈夫的思念,对战争的憎恨,对命运厌恶。
秦墨来了,他并非是这所有思念要等的那个男人,但他还是来了,被这一股怨念所带来,所驱使。
但一开始,秦墨并不觉得这是怨念,哪怕那老妪真的很丑,给人跟厌恶的感觉,秦墨也没有后退。
他之所以能来,是因为他也是被命运捉弄的那个人,因为他也在等待着一个人,或者说,他寻找的那个人。
所以他告诉怨灵,是她让他来的,是她让他告诉她,不要继续等下去了,等待是无味的,与其等待不如去做些什么,哪怕与命运去博斗,不去博斗,你怎么知道你斗不过命运呢?
如果一开始就放弃,那么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了机会,一开始你就注定是一个等待的失败者。
秦墨不要做那一个一开始的失败者,所以他很强硬的告诉了怨灵一切,甚至面临着死亡。
他没有反抗,因为他无法反抗,怨灵所代表的意,连当今的人皇都无法毁灭,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没有能力,而是他们不愿。
相比那些战死沙场的人族男儿们,人族的女人比男人付出的更多,她们更煎熬,男人们可以在沙场上一死了之,可女人们必须活着。
她们必须承担男人留下的念头,承担那些希望,她们必须或者,为了人族的未来继续奋斗下去。
这股怨念是人族的女人的怨念,别说是人皇,即便是地皇,又或者圣皇又能如何?
圣皇有实力毁灭怨灵,但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怨灵是为何而成。
莫忘啊,姑娘,七月十四,接他衣锦还乡;
男儿流血,女儿流泪,但流泪就真好过流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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