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人格分裂了。摔跤是她自己摔的,他刚才还笑她来着。
苏湘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了头发,此时头发被毛巾毛裹着,坐下的时候毛巾掉下来了,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肩膀。
傅寒川看着她那湿润的头发就有气。
她伤口出血了还跑去洗澡,伤口沾了水很容易发炎。
如果她等一会儿的话,贴了防水胶布再去洗澡就没事了。
此时他根本没想到,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气哼哼的就走了。
傅寒川抿着薄唇不说话,卷起了她的裤腿。一截白皙润滑的小腿出现在视线里,隐隐的透着沐浴露的清香。
男人的呼吸微重,看到那已经微微肿起的一片青紫,他的呼吸再一沉,板着脸侧头,在那药品店翻了翻,拿出了消毒药水给她擦拭消毒。
溴水不疼,凉丝丝的,贴上皮肤的时候苏湘微颤了下就没感觉了。
苏湘垂着眼皮,看着傅寒川半蹲在她面前给她擦药。
他的表情依然很冷很生气的模样,好像苏湘弄坏了他的宝贝似的。
这么恶劣的天气,他跑出去给她买药?
苏湘马上掐断了冒出来的不该有的情绪,她又恨恨的想,那个姓周的简直就是个衰神,从遇到他以后,她后半个夜晚都过得不太平了!
药水清凉,棉花棒轻轻的在她的肌肤上擦拭,又有男人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皮肤上。苏湘不能乱了心绪,只好在心里把那个周老板,还有那两个女人骂了十八遍。
傅寒川给苏湘擦了消毒药水,又抹了点去淤消肿的药膏。药膏的盖子没拧上,放在了茶几上。
他坐在苏湘的旁边,推高了她的衣袖到肩头,白花花的肌肤毫无瑕疵,所以那清晰的指痕就分外明显。
傅寒川的眼中闪过刀子似的寒光,他要把那姓周的剁成肉碎!
他拿起那药膏,再均匀的抹上推开,给她按揉了起来,直到皮肤微微发热将药膏都吸收。
这过程里,谁都没有开口。等到结束了,傅寒川都没开口,他把药膏拧上盖子,收拾了起来。
苏湘抿了抿嘴唇,说道:“你不用特意去买的,家里有。”
不管两个孩子是不是会过来,小孩子磕磕碰碰常有,医药箱是家里的储备物资。
傅寒川收拾完了东西,拎着袋子随手往茶几下面的空间一塞,坐回到沙发上道:“我不这样,你会乖乖的听话让我擦药?”
他看她一眼,脸上覆着的寒霜散去,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苏湘一怔,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是知道的,她素来习惯家里备好医药箱,但他若开口要的话,她肯定不给,还会把他请出门。
他板着脸不声不吭,她看他那样就会害怕。
苏湘揉了揉脑袋,感觉好像自己一直在他的手掌心里。
她道:“现在我已经没事了。”
傅寒川坐着没动,苏湘又道:“已经很晚了。”
窗外的雪花没停下来过,玻璃都已经被斜飞的雪花黏上,一坨一坨的白色。
傅寒川这时开口道:“现在挽回你苏小姐的高冷已经晚了,要我说出去,尊贵的苏小姐摔了个大元宝吗?”
苏湘倏地一张脸红透,握紧了拳头咬牙:“傅寒川!”
傅寒川起身,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似的,径直的走向了她的厨房,拎了烧水壶烧热水。
傅寒川简单粗暴,切了几片姜放在开水中就端过来了:“姜汤喝了。”
苏湘目瞪口呆。
因为傅寒川抓着她出糗的把柄,又说雪太大了,车子已经不能开,司机也住到附近的宾馆过夜去了。
他赖在了这里不肯走。
苏湘简直要气炸了:“这里没你能睡的地方!”
傅寒川长腿一翻,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把一颗抱枕垫在脑后,说道:“去给我拿一床被子来。”
苏湘捏了捏手指,差点就撸起衣袖上去把他给拽起来了。可她也深知自己跟傅寒川的力量悬殊,她上去硬拉的话,说不定还要吃亏。
她怒道:“孤男寡女,你住在我这里像什么样子!”
傅寒川闭着眼,眼皮都没睁开一下,说道:“放心,这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还带了个拖油瓶。”
那些大妈大婶们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话很不中听,但此时能堵苏湘的抗议。
苏湘喉咙一梗,他三天两头的来他这里,能不让人说闲话吗!
苏湘今晚弄得一身伤,已经是心力交瘁,面对这么个货也是毫无办法了。
她恼恨的踩着拖鞋进房间去了,身后男人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道:“苏湘,其实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抗拒我的。”
苏湘脚步一顿,回头气道:“脸呢?”真不知道他的自信哪儿来的。
傅寒川坐起身,趴在沙发的椅背上对着她道:“你明知道我比那个姓周的更想睡你,我更危险,可你却在我的身边睡得安心。”
傅寒川不会把自己跟那种混蛋放在同一条线上,但在这方面是事实。
苏湘的喉咙梗了一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脑子都混乱了,竟然没有找到话来回怼他。
“你滚蛋!”她噎了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就进了房间,还落了锁。
她怕再跟那厚脸皮的说话,她会被活活气死。
小小的屋子,落锁的声音传到客厅,傅寒川却微微的翘起了唇角。
她会好好想想,然后睡个好觉的。
随后,他的唇角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冷意。
他对自己保证要保护她的,却又让她受了伤,他气的是自己。
那姓周的,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傅寒川站起了身,走到儿童房那边,从傅赢的床上拽下了他的被子抱到客厅,在沙发上重新睡下了。
房间内,苏湘翻来覆去的没睡好。
她又把那周老板,还有洗手间的两个女人的事儿在脑中过了遍,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关系的。
她把他们再骂了十八遍,心里依然不解气,睡不着,脑子里就浮现傅寒川给她擦药时的情景。
凉酥酥的触感仿佛留在了皮肤上,一直印到了心头里。
他那话儿也一遍遍的在脑子里回旋了起来,复读机似的。
苏湘捂住了耳朵,可那是从脑子里响起来的,她捂住耳朵也没有用。
窗帘缝隙里,透出来一点点雪花反射的白光,苏湘愣愣的盯着那一条狭窄的缝隙,看到外面还在纷飞的雪。
过了很久,她终于想通了,这完全是傅寒川对她的误导!
她在傅寒川身边睡着,是知道他不会对她乱来,他们彼此熟悉,他尚且对她尊重,这怎么能够一样呢?
如果他跟那个姓周的一样无耻夏流的话,她不会靠近他一步!
苏湘又好气又好笑,身体放松下来,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就睡觉去了。
遇到了糟心的事,苏湘以为自己会做噩梦的,可一直到天大亮,她才睡醒过来。
睡了个好觉,她浑身都疏通了一样。
拉开窗帘,雪已经停了,太阳放晴,阳光反射着雪色,格外的透亮。除了树枝跟马路边上堆着雪,路中央已经清理干净,可以通行了。几个小孩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玩雪。
苏湘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九点多了。
她想起了什么,走到客厅,沙发上没有人,傅寒川已经离开了,餐台上却放着早餐袋子。
苏湘走过去看了看,是包子跟豆浆,但都已经凉透了。
苏湘捏了捏硬了的包子,心内复杂。
傅寒川昨夜不肯走,并非车子不能在雪夜开,他又故意的刺激她,并非是在耍无赖。只是她遇到了糟糕的事情,他担心她睡不着或者做噩梦,故而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傅寒川知道,过去的那些事给她心头留下的枷锁,而那个周老板不但扭曲了事实,还说得尤其邪恶,更是加重了她的阴影。
他守了她一夜。
傅氏大楼内,傅寒川又把乔深叫了过来。
乔深已经去新公司上任了,但新的助理还没成为他的心腹,对公司事情还不够熟悉,另外这件事涉及到苏湘,蹊跷又紧急,傅寒川还是交给乔深去办了。
傅寒川这个人何等精明,事情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就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宴会上,他从江兆廷的手上将苏湘夺过来,可以说是态度嚣张张扬,连江兆廷他都没给半分面子,用裴羡的话说,他敲山震虎,清楚表明了他对苏湘的占有欲。
他前脚做出表态,那姓周的后脚就去欺辱苏湘,区区一个亚洲区代理商,就不怕他断了他的财路吗?
这姓周的,要么是色令智昏,要么就是后面有人指使。
傅寒川不放过任何的可能,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过他的。
乔深得了指示便离开办事去了,办公室内,傅寒川微眯着眼睛,手指轻敲桌面。
他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九点多了,她起了吗?
傅寒川昨晚做出那些安排,他要苏湘想的是他,而不是那个周老板,哪怕是糟糕的事情,也不要她记着别的男人。
那种恶心男人,根本不值得她费一丝心力记着,他来解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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