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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提出要给杨思思画一个胖小子做儿子的时候,她表现出了兴趣,她在我之前蹲了下来,然后指着地面对我说道:“你就在这儿画,要是画不出一个活的来,你就是古城里面第一号神棍!”
“我要是真画出来,我才是神棍呢。”
我一边说,一边扔掉了手上的树枝,我觉得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逗趣,要是认真起来,反而没了意思;可杨思思却不知道哪儿来的动力,捡起我扔掉的树枝,就在道路旁边的沙土上画了起来。
她是有画画功底的,没过一会儿,就在地上画出了形似小孩的轮廓,又寥寥添了几笔,一个完整的小孩形象便出来了……她托着下巴想了想,最终又给这个活在她画笔下的小孩,添了三撮头发。
……
趁其不备,我用惊恐的语调对正聚精会神的杨思思喊道:“他眼睛动了,他眼睛动了……”
杨思思一声惊叫,几乎是从地上跳了起来,反应过来是我在吓她,又狠狠对着我的后背来了一巴掌,然后怒道:“你要死了啊,命都快被你给吓没了!”
“哈哈……这不是你儿子么,你怕他做什么?”
杨思思又想踢我,我一边避开,一边大笑,这么闹了一会儿后,她才停了下来,然后怒视着我,那怨恨的表情,仿佛我对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这倒不是她故作姿态,像她这样一个有少女心的姑娘,可能真觉得画出来的,就是未来自己孩子的模样,被我这么一咋呼,再加上本来就有心理暗示,肯定会被吓到。
与杨思思对视了一眼,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恐怕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了。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一支画什么变什么的神笔,根本不会如此孤寂……假如这支笔在我手上,我就把我去过的地方都给画成游乐场……我还要把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画出来,然后包装成礼物,送给我的朋友们,既丰富他们的生活,也美化他们的内心。
……
回到住处,妮可也回来了,她正坐在院子里,保养着那把她最心爱的吉他,两人打了招呼之后,她又向我问道:“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我一边在她对面的那个躺椅上坐下,一边回道:“感觉特别好……我以前一直以为,有钱到一定程度的人,每天吃的肯定都是山珍海味,有应付不完的饭局,可没想到,他们也会点外卖,12块钱一碗的土豆粉,最受欢迎……今天光山水间那边,我就送了16份。”
妮可笑了笑,然后回道:“其实有钱人的生活也就这样……但区别是,如果他们想去吃一顿豪餐,随时随地都行……没钱的人,就得事先计划一下,到底是一个星期吃一次,还是一个月吃一次,才不会影响到自己下个月的生活。”
“是这个理儿……人的大部分安全感,确实都取决于自己手上掌握了多少的财富。”
稍稍停了停,我又对妮可说道:“送了一天外卖,我发现大理这边的有钱人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复杂的社交关系,大多是冲着享受生活来的,今天我就遇到一个开着保时捷的姑娘,中午的时候叫了一份土豆粉,下午去酒吧送外卖的时候,又遇到她了,她自己一个人在酒吧看了半天的书……感觉没朋友……你能帮我分析一下,这样的姑娘在大理的有钱人里面,具有代表性吗?……她的收入来源又是什么?”
妮可想了想,回道:“当然有代表性,我觉得她是属于刚开始接触大理的这部分人……且不管她是因为什么来大理的,但是在原先生活的那个城市,肯定有特别好的经济基础……大理的文化不同于一般的城市文化,她想融入进来,需要一个过程,如果她本身是一个慢热的人,这个过程会更加漫长……但她肯定渴望融入这个圈子,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来大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是谁都有条件在该奋斗的年纪来大理……能来的人,要不有一技之长,走到哪儿都能谋生,要不就是经济基础特别好的……但不管是前者或者后者,都不可能拖家带口,或者呼朋唤友,弄一群人来大理定居……在没有适应大理之前,他们注定没有朋友,也是孤独的。”
“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是有想法,但是现在还不系统……我再观察、观察。”
妮可又开着玩笑问道:“观察谁啊,那个开保时捷的姑娘?”
“观察市场……我米高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是你眼光高了……有叶芷在前,还有什么样的女人能打动你的心呢?”
“你看你,又说这些!”
面对不高兴的我,妮可却笑着回道:“我说不说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你想没想……如果你心里真的坦然了,怎么舍得身边有思思这么讨人喜欢的姑娘,却不敢有一个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