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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掷地有声的拒绝过陆佳,我已经顾不上她是什么心情……因为在这段牵扯不清的感情里,我也是受害者!
我按灭了手上的烟,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陆佳,她的眼神很涣散,就像是一个丢掉了魂的人。
片刻之后,她终于擦掉了挂在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一定会对我说些什么的……她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轻易甘心的女人。
“米高,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我说的越多,你越反感……索性,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就只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一点,大理和成都这两套房子,你就算是把天给说破了,也不可能从我手上拿走……你可以认为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无所谓了,就当破罐子破摔……反正我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
“非要两败俱伤吗?”
“我不伤,我有什么可伤的……反正你不要我,也会有其他人要我……真正伤的是你……你的青春被我耽误了,资产也被我霸占了……你自己看看,你现在身上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米高会改变吗?”
“是,你当然会变……如果早知道,你能变得这么彻底……我当初就不该在火车上对你施以援手……因为你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就算别人霸占了你的座位,你也比我有办法多了……”
陆佳不言语。
她的沉默让我心慌,我又放轻了语气对她说道:“陆佳,好聚好散,不要做仇人好吗?……”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我现在大脑很乱。”
“我可以给你时间冷静……你有权利选择去过对的生活……你说的没有错,你现在的自身条件可比我好多了……你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海归,又有一份高薪工作,你不怕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找到合适的人……你放过我吧,也让自己体面一点。”
“在你这里,我已经没有体面可言了……我说的很清楚,要不结婚,否则你就别指望拿回这两套房子。”
我心里焦虑的厉害,又下意识从烟盒里摸出了一支烟点上,我深深吸了一口,才低沉着声音对陆佳说道:“我很怀疑,你真的爱过我吗?……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你都看见了……所以你比谁都知道,我这种什么基础都没有的人,要在这个社会里,做出一点事业来,是有多不容易……这两套房子,是我豁出去一切赌来的……如果你真的爱过我,怎么着,你都不会愿意把我陷入到这样的境地中……你真的要亲手葬送掉我这个人吗?”
陆佳痛斥:“如果我要葬送你,我还会拿着户口本来找你吗?……还是你觉得,和我结婚,就是对你最大的葬送?”
“不说现在,假如时光倒退三年,我依旧在上海做着一个月只有六千块钱薪水的工作,住出租房,你还会敢和我结婚吗?……你不敢的,我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你的户口本是什么样子……陆佳,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带着计算的付出……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就不能纯粹一点吗?……如果你能对我纯粹一点,我在上海的时候,也许就不会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瞻前顾后,畏手畏脚……我怕自己做不好了,你会失望,你会不开心……我特别累,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表达!”
“你说的我都承认……从现在起,我可以补偿你……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深深吸了一口烟,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我发现自己和陆佳已经不能正常的去沟通,因为她总是会回避我话里的重点……她看上去不清醒,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以至于我说什么,都像是铁锤抡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如鲠在喉的痛感中,我终于开口对陆佳说道:“你自己把物质看的重,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所以你会拿房子来要挟我……我不会妥协的,因为我们有着截然不同的价值观……你看着吧,陆佳……我会把你的拒绝在心中转化成动力……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擦亮眼睛好好看着,我米高是怎么在你给的困境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你说的对,物质上我是一无所有了,可是我的精神一直很富裕……是一座金矿……可惜,你从来都不是那个能挖动这座金矿的女人……因为你的眼睛和心,都已经被你的算计给蒙蔽了,你永远也不会发现我身上闪光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