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虽然很大,但是只有秦溪这一张病床,此刻空空荡荡的,除了秦溪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着,所以她尽管有着满头的疑问,也无人解答。
秦溪转身看了看,在床头柜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正要伸手过去拿起来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秦溪抬头,正好和进来的人四目相对。
——战深。
他黑着一张脸,似乎发过很大的一通脾气,脚步声都比平日重上许多。
周鑫跟在他身后,垂着头,看起来有些颓丧,在余光看到坐着的秦溪的时候,才猛地挺直了背:“你醒了?”
秦溪正好有一肚子问题,手机也不管了,开口便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办公室里吗?怎么会忽然到了这里?现在过了多久?我究竟怎么了?”
她的问题连珠炮似的抛了出来,周鑫还没来得及开口,进门开始就一直沉默的战深忽然说话了。
“你在催眠的时候,听到了什么?”
战深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紧绷,如果不是环境不对,几乎都像是一个质问。
秦溪本能的顺着他的话要去回想,脑中却忽然一阵刺痛。
——在催眠的时候,她听到了什么?
她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越是空白,就越是想要去想,但是脑中的刺痛却随着她的回想越来越重。
像是在头脑中形成了一个漩涡,又像是一个漩涡在脑海中搅动着。
秦溪伸手抱住了头。
还是周鑫及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赶紧出声制止她:“停!别想了!”
秦溪头疼欲裂,一阵阵耳鸣中,没有听见周鑫的声音,只是把头抱的愈来愈紧。
周鑫也顾不上战深,一个箭步冲到秦溪身边,双手按住秦溪的肩膀,让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开口道:“秦溪!停下!别想了!”
秦溪的眼神里尽是空洞和茫然,仿佛脑海中有什么空了一块,把她的灵魂也带走了一样。
周鑫心里一紧,声音也忍不住放软了一些:“秦溪?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听到点点头就行。”
秦溪双眼依旧十分空洞,但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周鑫松了一口气,又安抚了秦溪几句,让她重新躺下。
见她闭上了眼睛,周鑫才转头十分不赞同的看了一眼战深。
目睹了秦溪的状况,战深对于周鑫扔过来的眼刀也没有反驳,只是抿了抿嘴。
周鑫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门外,战深站在原地,看了几秒钟闭着眼睛的秦溪,想了想,还是跟着周鑫一起走了出去。
周鑫果然在走廊外面等着。
“战深。”周鑫的语气里有克制的不满,“如果早知道秦溪的精神状态这么脆弱,我是不会同意给她做催眠的。”
战深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昨晚发生的一切,即便在战深眼里,也是一个噩梦。
起初一切正常,秦溪和之前两次一样,顺利的进入了催眠状态。
但是没有过多久,变故徒生。
秦溪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整个人忽然像是陷入了梦魇中,脸色忽青忽白。
“她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周鑫的脸色也苍白起来,“她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
秦溪依旧在潜意识的状态中,却没有人引导了,这就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中忽然被抽掉了游泳圈一般,十分可怕。
战深瞬间黑了脸:“怎么回事?”
周鑫的额角沁出了汗水:“我再尝试一下。”
接下来,他用了整整半个小时,也没能让秦溪重新清醒过来。
她只是躺在沙发上。
起初还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紧紧闭着眼,神志能看到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的不安的转动。
但是慢慢的,一切都平复了下来,仿佛是噩梦已经褪去,秦溪的脸色和缓下来,像是陷入了沉睡。
在一边始终看着秦溪变化的战深,看着秦溪慢慢安静下来,便忍不住松了口气。
但是转过头,却发现周鑫的神情并没有好转多少。
战深的一颗心微微沉了沉,开口问道:“怎么了?不是安静下来了吗?”
周鑫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闭了闭眼睛,站起身来:“准备去医院吧。”
战深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医院?究竟怎么了!这不是没事儿了吗!”
“当然不是没事!”周鑫站了起来,转头看着战深,“她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她现在是完全进入了潜意识状态,我必须要回到医院里,借助一些医疗仪器帮助唤醒她!要是没有加紧治疗,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大约是他的脸色太过严肃,战深没有再反驳,只是几步走到秦溪身边,弯腰抱起了她,随着一脸焦急的周鑫一起,往门外走去。
战深的脸色很难看:“周鑫,你对唤醒秦溪有多少把握?”
周鑫一下就听出了战深的弦外之音。
——他是在责怪自己。
但周鑫毕竟还是个医生,病人的安危还是心中最重要的事情,这会儿看着秦溪出事儿,本来就已经很焦急,语气也变得不那么好起来:“战深,秦溪本来的精神状态就很脆弱,我在没有了解透彻的情况下听信你们的话,草率进行了催眠,是我的疏忽。但是现在抢救秦溪是第一位的事情,要问责要追责都等之后再说。”
战深看着周鑫的眼神很暗,但是到底没有再开口说话。
毕竟秦溪的安危还掌握在他手上,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战深抱着秦溪坐上了后座,周鑫则钻进了驾驶室,他一边拧开钥匙,一边语速极快的开口:“战深,把秦溪之前两次催眠的经历详细一点告诉我,能想起来的细节都说一说。”
战深心里也着急,但周鑫才是医生,他也只能按照周鑫的说法,认真回忆了一遍。
周鑫的脸越听越黑,但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赶到了医院,周鑫把秦溪推进了封闭的病房,这次即便他没有嘱咐,战深也自觉的留在了外面。
等待的时间被拉的很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鑫才终于推门出来,一脸疲倦的告诉战深:“情况暂时稳定了,需要明天再观察一下。”
……
战深的回忆被周鑫的声音打断了。
周鑫深呼吸了一口,抬起头来看着他:“按照你的说法,秦溪之前精神崩溃过一次,又被强行催眠了两次,现在还能保持正常的精神状态,已经很难得了。但凡意志力稍微脆弱一点的人,可能早就已经得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了。”
战深忍不住反驳:“但是她明明没有什么问题——”
“战深!”周鑫毕竟不完全是组织内部的人,对于战深的畏惧感也没有那么强烈,这会儿听战深似乎毫无反省的意思,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所以我才说,你应该感到庆幸!这要不是秦溪,可能在你第一次强行介入进行催眠的时候,她就已经疯了!”
战深很少有被这么直接反驳的时候,这会儿也忍不住抬高了声音:“那时候要不是我强行干预,她才是早就会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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